扈成心中不信。不过这个纸团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口,让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等李達那天屠庄时,他因为有所防备,保全了家人性命。至于财产、粮食损失怎么也顾不得了。
登州几人来到后,进行了一番表演,决战时刻终于来临。
周景等战兵出发后,再次找借口离开杜巡。
杜巡看他一眼,说道:“你还是小心点。虽说你会武艺,上次救了王头领和宋大头领。但这纷乱战场,刀枪无眼。能不出头就别出头,保命要紧。”
周景感激一笑,说道:“多谢杜叔指点。我只是在远远看看,决不踏上战场。”
杜巡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年轻人的心性,不经过摔打是不会成熟的。”
周景告别杜巡,离开了营地。他没有去祝家庄附近看热闹,只是绕了个弯,在祝家庄和李家庄之间的一片树林里隐藏下来。
祝家庄那边开战。喊声震天,火光四起。
过了好长一会时间,终于有人骑马奔跑过来。
相隔不远,追兵也紧追不舍。
周景在林中观察,长长舒了口气。这最后一件事终于也能完成了。
前面逃跑的一骑是祝家庄武术教师栾廷玉,后面追击的一骑是梁山的小李广花荣。
再后边,稀稀拉拉的步兵已经掉队。
周景把随身携带的一套黑衣穿到身上,头上套了一个黑布袋。事先剪好了两个孔,只把眼睛露在了外边。
栾廷玉骑马飞驶而过,不过他的背上带着两支箭。
随着奔跑颠簸,那两支箭也摇摆不停。
小李广花荣也奔驶过来。持弓在手,上箭瞄准,准备继续射箭。
周景从旁边树上飞下,一掌拍到花荣头上,把他打昏过去。
同时扯断了他的弓架。
花荣这一下脑震荡,不好好休息几天缓不过来。
后边的步兵喊叫起来,他们看到了这一幕,却一时追不过来。
周景把花荣推下马去,然后骑着这匹马去追赶栾廷玉。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向东,跑过了李家庄,跑下了独龙岗。
直到岗东的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栾廷玉才驻马停止,等着后边这人靠近。
刚才那一幕离他不远,他也回头看到了。
周景远远喊了一声:“进树林。”栾廷玉才催动马匹,跑进了河边的树林里。
等到周景进了林子。栾廷玉一看到他,便跪在地上,开口说道:“多谢恩公救小人一命。”
周景下马,对栾廷玉道:“不用客套,先治伤。”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
栾廷玉点点头。坦然跪地不动。
如果这人想害他,刚才不救就行了。
说不定他已被箭射死。
周景走到栾廷玉背后,伸手撕烂了他的衣裳。
两支箭箭头入肉,整个背部一片鲜血。
周景说了声“忍住”,便一手按在箭头旁的背上,一手拿着箭杆,拔出了一支箭。
箭有倒刺,带出了丝丝血肉。栾廷玉不由哼了一声,强行忍耐。
周景闻闻箭头,还好没有沾毒。
他连忙打开布袋,拿出一个纸包,把金创药倒在了这个伤口上。大量的伤药止住了流血。
周景故技重施,把另一支箭也拔了出来,敷药上去。
然后从布袋里取出一个长长的布条,把栾廷玉裹得像棕子一样。
“好了。”周景说道,“你赶快离开这里,我也得回去了。”
说着拿出一锭十两的黄金,塞进了栾廷玉手里。
“恩公是谁?大恩怎报?这一分别,我到哪找你?”
周景说道:“我是梁山上的人。这恩不恩不用提了。你赶快远离这一带,找个地方把伤养好。我走了。”
“救命之恩,涌泉相报。”栾廷玉执拗道。
“唉,你就是太实诚,所以才上别人的当。这样,半年后,你到梁山边的石碣村找个地方藏起来。到时我去找你。”
“到时怎么见面?”栾廷玉问。
“噢,”周景把套头的布袋扯了下来,“记住我的样子。到时看到我出来相见即可。”
“好,多谢恩公。到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