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朝堂之事自然有内阁去处理,我又没有这帮老人精有经验,让他们去干就是了。干得好了是我知人善用,干不好自然要他们承担责任。我可不会象我父皇一样,天天累死累活的干还不讨好,被大臣骂被百姓骂,何必呢?他们愿意折腾就去折腾呗,只要军队和财政握于你我手,他们还能翻了天去!”朱慈烺笑着说道。
卢善元一下愣住了,这皇帝不简单呐,想得实在是太通透了。他不禁恨恨的说道:“这军队和财政可都在我手里,你就不怕我造反!”
“你想当皇帝你就拿去,我无所谓!只要留我一条小命,我带着湘儿到处走走玩玩也挺好的!”朱慈烺的回答永远这么出人意料,一下子把卢善元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方才说道:“去你的,我还想带着灵儿他们到处走走看看呢,你还是老实呆着南京吧!想去玩也轮不到你。”
朱慈烺哈哈大笑道:“等局势安定了,我就要到处走,这是我给湘儿的承诺。反正事情都有你们干,也不用我操心,哈哈!”
卢善元无奈的摇摇头,以湘儿的性格说不定还会怂恿朱慈烺这么干呢。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回到家中,朱慈烺一直不原入住皇宫,对外的理由是想收复北京后再入驻紫禁城,但卢善元知道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湘儿身上。
湘儿目前仅有两个老妈子和一个贴身护卫,也就是李大娘。皇宫太大了,她觉得冷清。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在皇宫里面规矩多,她不方便呼朋会友。所以他们和卢善元一起暂住在军营边的一栋民房里。
果然,两人一回到家,会客厅里笑声俨俨,又有丝竹声与歌声传出,显然湘儿又在会他的旧友了。卢善元叹了一口气,湘儿当了皇后,按理就是国母了,但她哪里有国母的样子?原木在永康时还有很多事情做,自从来了南京后,每天就是会见她之前的一些朋友,弄得已经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看来得找个时间跟湘儿好好谈谈了?或者干脆让湘儿忙起来?
果然,第二天市井就传出了谣言,说是皇帝在家中招了很多妓家,又过了两天,这事情传得越来越大,皇家的秘辛本是百姓最喜欢传播的,福王当政时谣言就不少,这不很快就惊动的朝中大臣,王同庚率先上书要求皇帝克制自己的行为,避免损坏朝廷的形象。
紧接着奏章如雪片般飞来,朱慈烺只得无奈的把卢善元从船厂请了回来,小两口抹着眼泪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把卢善元都看笑了!
“小哥,你还笑!再这样下去小朱都要变成淫贼了!”湘儿着急的嗔道。
“小朱也是你叫的?不象话!”卢善元扳着脸说道。
“也就在你面前叫叫,有人时我都是叫他皇帝的。”湘儿赶忙解释,接着上前拉住卢善元的袖子使劲的晃着,哀求道,“小哥,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现在知道了吧?妻贤夫祸少!当时我就跟你说过,皇后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就你这样子哪里能做好皇后,到时你们的麻烦多着呢!”卢善元太知道湘儿的性格了,性格粗率不说,关键还没有分寸。
不过见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说道:“不管如何,谣言既然已经传开,解释是没有用的,不了解内情的人只会相信他们自己内心的想象。我有三招破局,看看你们自己选哪一招!”
湘儿一下笑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小哥最有办法了,小哥快说!”
“第一招是你们搬到皇宫,以后不要出来,也不要让人进去,过好你们俩的小生活。”卢善元话一说出口,湘儿就连忙说道:“不妥不妥,那样不闷死我了。”
卢善元笑了笑,说道:“第二招是派人去百姓中抓人,只要谁在传播谣言,就把谁抓起来。”这回轮到朱慈烺说不妥了:“小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我是懂的,你这招恐怕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百姓以为真有此事。”
卢善元说道:“那只有第三招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用管它,时间长了百姓自然就忘记了。”
此时两人一起说道:“不妥,不妥!”
卢善元笑看着他们,最后湘儿推了朱慈烺一把,说道;“相公,你先说!”
朱慈烺说道:“小哥,官员的奏章都快把我的办公室堆满了,王同庚这家伙都已经二次上书了,你想想,如果不管的话,官员还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呢?如果官员的奏章传到民间,那百姓一定认为这些都是事实了。”
湘儿也在旁边说道:“小哥,你是不知道,寇姨她们来信说,现在都有百姓跑到她们门口骂了,而且骂得很难听,现在她们连门都不敢出。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她们打死都不会到我这里来。”
“哈哈哈,其实谣言之所以会成为谣言,一个肯定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一个是没有办法向百姓证明。我已经安排人去查到底是谁在传播这种谣言,当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明天你们就大大方方的拿着聘书去聘请她们几个当女子书院的教师,只要百姓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自然就会有人站出来反驳谣言。谣言的传播速度有多快,反驳的速度就有多快。当然,这个谣言破了之后,还会有别的谣言,甚至会有人认为女子书院是为圣上选妃用的。不过,这种谣言的传播范围应该不广,到时见招拆招就是了。另外,圣上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譬如带些钱粮去探望一下穷苦人家,譬如办个养孤院什么的,无非是花些钱买些名望回来罢了。”卢善元笑着说道,对于舆论,经过后世信息大爆炸的人当然知道,百姓其实本质上是善良的,他们都希望自己的领导者是一个完美的好人,但实际上哪有领导者是完人?但只要把好的一面不断展示给百姓看,百姓自然就会认为自己的领导者是完人了,以后的谣言自然会有百姓出面澄清。
小夫妻俩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在没有更好的主意之前,也只能采纳卢善元的建议。不过,在几个人商量好了具体的事项后,朱慈烺两手一摊,说道:“小哥,事是不错,不过钱可得你出啊!”
此话一出,顿时让卢善元发现了一个问题,朱慈烺居然是没有薪酬的!原本皇帝是有内库的,但内库由各地的税收征上来的,朝廷新建,根本就没有拿到过税收,朱慈烺现在手头只有兼着参谋长的钱,现在参谋长又给免掉了,小两口自然就没有钱了。当皇帝居然没有钱,这大概是最大的笑话,可这就是事实。
“那是自然。过几天我跟首辅大人提一下,给你定个饷银。对了,你们最好是住回皇宫去,这样也少了许多流言蜚语。”
卢善元此话立即引起了小两口异口同声的反对,而且朱慈烺的理由还很有道理,这时候搬到皇宫去,反倒会让人以为谣言是真的,卢善元只得无奈的收回了他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