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又见面了,不曾想弟弟表面上用来缝缝补补的妙手,其背后竟还藏拙一手,当真令姐姐好生惊讶啊。”
“呵呵,承副狱长谬赞,小子在此谢过。狱中久事,不知您还记得我曾为您补过一手否,小子斗胆请问,不知副狱长能否承那天的情放小子一马。”
待见到孤善生持棍向自己抱拳的一幕,其中的卑谦不由令她眼中带上一丝欣赏。
“说实在的姐姐也很同情弟弟啊!可惜弟弟却不知姐姐的难处,如若至此姐姐也很难办啊。今日姐姐奉命而来想必弟弟也是知道的,还请弟弟给姐姐一个面子跟我回去,莫让姐姐动粗强行把你捉回去伤了和气。”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
“看来弟弟心中已有决断了,就休怪姐姐动粗了。”
待她说罢,又恐不知善裁子力道深浅,后犹豫一下,遂眼神示意旁边两人前去试探一二。
后上前的二人双双持刀攻向孤善生,孤善生手持长棍与两人立刻展开交手,瞬刻就打的有来有回。
而攻向他的两人皆是暗叹孤善生其力之大,自己用尽力劲才勉强能和他过两招。但人总有力竭的时候,他们也坚信孤善生这是为穷途末路做出殊死一搏的行为,待他力竭之时再拼力拿下。
孤善生不仅力道之大,他手中的长棍也被他耍的虎虎生威,面对两人混合双打也是能做到游刃有余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其中一人稍加不注意胸口便被棍其一端重打一棒,顿时口吐鲜血后退,显然这一击的劲道已经伤及内脏。
副狱长见形势不妙,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后招呼其余人手上前去一同捉拿。
看似正打的忘乎所以的孤善生其实也一直有留意副狱长这边,待见到这边欲同一起上的迹象,待那些欲插一脚的众人临近之时。
他陡然发力,正和他过招的二人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在他突然间快如蝶影的棍法和力大如牛的力劲加持下,瞬刻间二人便乱了阵脚。
最先坚持不住的是那名早已负伤的狱卒,他被一棍率先捅飞,随后另一个人也口吐鲜血步了他的后尘。
欲其帮衬二人的众人快步走到跟前时,后见到两人双双被捅飞倒地吐血的一幕,顿时止步不敢上前,之后从中跑出三人结伙前去检查那二人的伤势。
一旁的孤善生则是冷眼旁观这一幕。
他心里知道,那二人已经死了,在外人看来自己的棍法打在他二人身上并无效果,其实二人体内的筋脉早已被他打乱,为此只差当头一棒而已。
他并没有胜利过后的喜悦,心中反而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当他低眉看向手中的长棍,一段话语也随之在脑海浮现。
“请先生赐教,不知我适合怎样兵器?”
“呵呵,你那根绣花针用着顺手,这不就是最适合你的兵器吗?”
话语迟慢仿佛是心不在焉但又心安理得。
“小子愚钝,不知道绣花针该怎样当成兵器使用。”
“弱肉强食,可以放在背后的唯有自己和自己所托之物。往往一个人如果不去看自己手上的物品,做不到信手拈来的效果,那就目视前方,从敌人的喜怒哀乐中去寻找致人死地之解,当然这达不到前面那种的效果,但这也是值得自己所托的之物。”
“能致人于死地的也就是最合适我的,但这也很茫然不是吗?”
“杀人染血,先杀其一方有其二。你说,和你一同舔血的家伙还能有第二个吗?”
意落话散,孤善生望着长棍一端的血渍久久失神。
一旁负责检查那二人伤势的三人只是略作检查一番后,便纷纷颤目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后出一人走到副狱长身侧低语。
“你确定?”待她说罢,又从那人口中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回答后,“弟弟好本事,不妨让姐姐也领教一二。”
当她刚提起枪欲上前时,只见孤善生突然半跪在地口吐鲜血,脸色眨眼间变得苍白无比、神色憔悴。
“该死!”孤善生心中暗骂,那股心如刀绞的疼痛再次涌上心头。
此刻见他冷汗直流和那无法装出的神情,还在担心有诈的副狱长见状也是悄然一笑。后慢步到孤善生跟前,低眉看着他正靠长棍艰难苦撑的身子嘴角也只是淡然含笑。
“我跟你走,但和其他人无关。”
“哦?不知弟弟这个情况是在和姐姐谈条件吗。”
“呵呵,我孤善生自知已是将死之人。的确,在大人眼里这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是不知事后带个死人回去,总狱长会作何反应?”
面对孤善生虚弱无力的几句话,副狱长却是眼中含怒身体却是无可奈何,之前总狱长给她交代过要她抓活的。
“好,我可以答应你,闲杂人等一律无关。”
“口说无凭,我想大人也是知道的。”
听后的副狱长秀眉紧锁暗暗咬牙,她不曾想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自己竟折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而且那两个因此而死的狱卒回去后一时也不好交代。
她也不想再因为孤善生的条件再牵扯出更大的事,只得退让一步。于是,她玉手一摊,手掌中赫然多出一只黑羽白雕的雀鸟。
“黑贞雀,律道所眷受苍天之鉴。往往被用来为双方履行条约,亦或是发誓之途,因苍天有鉴如有违逆之人则承五雷侵魂之刑。”
闻听了这鸟的作用和她后续发誓的一幕幕,一旁的孤善生不做表示,因为她所叙述那鸟的作用和他在书上所看到的印象大抵是一样的。
待她发完誓言后,孤善生也从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厉彦玉,虽说现在知道了但早已关紧要了。
据他了解,厉彦玉上任副狱长这个位置大概是在五个月前。
因她家里的情况,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便来此暂避风头,因之前也有找孤善生缝补过衣物,后见衣物上被缝补的风格令她很是欢喜。
所以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冷清的青年对此很感兴趣。
黑贞雀似乎明确了她的誓言,舒展双翅直直飞起。
视雨水如旁骛,快速迎天而去,只在天空留下了一道,唯美的白色长虹。
“白虹无暇,黑贞唯美。”孤善生望着那道长虹,心中小有激动,仰天喃喃一声。
后伴随一道决断的话语响起,自此,长虹落下了帷幕。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