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被动皈依还不够，跟我玩出家一条龙是吧？

偏不让你如愿！

啪！

卫晋南随手就将度牒扔了出去，谁爱要谁要，哥们死里逃生，正是快意花丛的年龄。

等等，金属撞击声？

“捡回来。”

“啥？”卫晋南瞪大双眼：“不是你说的单身未娶、尘缘未泯吗？”

“捡起来，快把度牒捡起来！”‘卫晋南’有些着急：“金的。”

“得嘞！”

…

“阿南，身外之物，镜花水月...听为师一句劝，非到万不得已，莫因外物得失与衍圣公一脉纠缠！”

低空，玄苦说教的声音较此前虚弱：“切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务必苟到大廒复国！”

飞行器里，老僧遭遇凄惨，他被混沌一口岩浆喷的熔了半截身体，能道出遗言都算尽了全力。

卫晋南当然看不到这些：“老家伙挺会顺杆爬，这就师长自居了。”

他捏着度牒哏下一角，有牙印，顿时乐开花：“甭唠没用嗑，还有别的吗？钵盂、袈裟之类的...”

老实说，很难有东西能在价值观上超越黄金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如果有，那就一斤。

这度牒掂量着怎么得有数百克，按照卫晋南的逻辑，卖了够交好几年房租。

“你就这点追求了！不交房租还能流离失所咋滴？度牒无价，有了它，整个虎穴寺都是你说的算。”

‘卫晋南’恨恨搭腔：“莫说金钵、袈裟了，便那镇寺之宝--鎏金禅杖也是你的，不比这值钱？”

“这么好？你很懂的样子...”卫晋南眼都亮了，转而暗淡，他不傻：“前提得落发为僧烫戒疤吧？”

“孺子可教，须知世间万般，除却至亲帮扶，哪一桩哪一件不得付出点代价？”

“想都别想。”卫晋南将烫手度牒塞进灵囊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很知足。”

确实，平白得金数百克，换谁谁都知足，典型的坐收渔利嘛。

“时间不多，你要不要跟他见一面？看在度牒的份儿上。”‘卫晋南’如此建议，出发点有待商榷。

“没那必要。”卫晋南自认跟玄苦不熟，笃定老和尚动机不纯，便不抱期待。

他寻思先干些正事，当然不是找混沌麻烦，躲还来不及呢，得转移了鲸身先，趁混沌无暇施压。

来此劫鲸，为的不就是这个嘛，而今死的死，逃的逃，只要保全了鲸身，这趟就不算亏。

大獠空前安静，无神发呆，凝望飞行器的空洞挥散着难以置信：“没道理...没道理！你怎会这般不堪？”

自语当中有痛苦，有追忆，更多是不甘：“秃驴，你绝无可能弱到这般田地！彼时青野对决，你执浮屠塔头阵迎敌，何其风光！金刚功不是号称陆战无敌吗？你说话！不说本座便当你诈死！踏平你虎穴寺，毁了六祖金身！等等...你的浮屠塔呢？”

无人回应，唯飞行器嗡鸣，呱噪的祝修竹也是大气不敢喘：“柳夜汐，我们怎么办？”

令道人恐惧的不是玄苦横死眼前，而是肉眼可见地飞行器隐患，发动机有被混沌喷溅的岩浆波及，失重机头正快速扎向大海。

“迫降！”

苏荷本不想搭腔，身为驾驶员的她比任何人都慌张，但她不想耳畔总有只苍蝇嗡嗡叫，冷声回应算是安抚，同时也有强迫自己镇定的因素。

短暂慌乱后，她将操纵杆一拉到底，尝试攀升到安全距离后再行缓冲降落的操作。

嘭！叶片负载过大，机翼顿时冒烟！

…

“小荷别怕，我来啦！”

脑海中那个‘卫晋南’几乎下意识就要援手，称呼比祝修竹还要熟络。

“你等等！”卫晋南刚把母鲸所在集装箱锁好，赶忙叫停了这种舔狗行为：“她能自救，先救芷柔！”

迫降只可能发生在甲板上，如果一个操作不当，就可能全员阵亡...苏荷身处驾驶位能跳伞，芷柔可没这种便利可言。

“早干嘛去了？等你能做主再说！”

一点面子没给！卫晋南心如死灰！是啊，早干嘛去了，鲸身比芷柔还重要吗？爱情还比不上那点利益吗？

显然不是！只是十八岁的脑子里，想的最多是先活下去！谋生才有机会逐爱！

他甚至狂妄以为，只要变身了，鱼与熊掌便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