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中有很多小纸条,她拿出一张:
“吸一口牛奶空气,赞美那甜腻垃圾,丢出神圣手榴弹;
在东意大利的白事会上,抓住粪叉,撬开那未锁的衣物箱吧;
你这冒失鬼,你爱的周六哭泣电台已经开始了——
猫猫冲,猫猫冲,
旅行者三号上,意大利白事党已经说服火龙医生,让大疯子斯莱特淹息你这快活土狗~”
她笑了,这还是她15岁时模仿她最喜欢的作家大乐戴写的ai风格的搞笑诗。
记满这种童真的小纸条无处不在,房间里也都是,她就忽然意识到大家并没有在她离去时怀念过她,甚至都不怎么打扫过她的房间!
她不想继续思考下去了,翻出抽屉深处的耳机,戴上就出门散步。
她熟络的翻过窗户,可身子太大,卡了一下。小路上生满草,两旁幽灵路灯的百年寿命此刻也快到尽头,昏昏暗暗的照出曲幽路。
虽然这里是深处地下的小祖安,并且她父亲的地盘还处在更深处,可这里也是有人要过日子的,人们的努力削弱了狂野的原始环境,而在她眼中,这些黑暗和恐怖中也都充斥着烟火气。
倪青素时刻都要拿着一支笔,再不然耳朵上也得夹着一支,这是小时候要成为ai大诗人遗留下的习惯。
耳机的音乐声澎湃,小时候的品味对现在的她还是有些刺耳和稚嫩,她咬下咖啡球,小酌一口,顿感神清气爽,炯炯有神的神经回忆起路过的每一座坟头,它们曾是她过家家的对象,通过名字和墓志铭来幻想出它们的性格。
她很快走到后面的红线海滩,一些人还在晚风和流水中消遣。她看了眼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她出门时没穿鞋,此刻刚好踏上湿漉漉的沙滩,让脚丫很舒服。
“哎?是你吗,倪青素?“有个穿着蓝白相间泳衣的女孩微笑着问。
“宝莲?“这是她的童年朋友。
“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看你啊……一样的消瘦”
两人一道走在海风中。
“这样挺好的,你在赶海吗?“倪青素问。
“我在等人。这海最近好像又回到过去的状态,小生物都躲了起来,九角碎片冲在水里,刺伤游泳者的皮肤“
“可能是定海净化器老化了,你在等谁啊”
“没谁啦,一个上面来的小伙。你呢,上面的日子怎么样?多姿多彩吧!不然你不会离开我们”
“别讽刺啦,那时候我....我也不知道那时我是怎么想的,可能我就是得出去一下”
“你在气你的父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你真会说啊!”倪青素把宝莲往水里推,两人逗乐起来。
最后,两人躺飘在红线海面上,温柔的波涛声在耳边有序倾诉,海岸线上的根根幽灵灯照亮柔和的银波,一切都披上了同样的色泽,显得祥和与安宁。
“说真的,你在上面感觉怎么样?”波涛上的宝莲问。
“第一次到地上,当我一个人时,我总是犯困,我告诉自己尽量不要熬夜。我也总饿,可就感觉吃饭没什么意思”
“不吃饭大脑会变笨的”
“可那时候我就是不想去。可能是因为害怕,我安慰自己不要怕,吃了饭就会解决,对,一定不要怕。那时候每天都数着日子过,一点也不习惯他们分给我的工作。才24天,我的自言自语就很严重了”
“天哪,你应该让你父亲把你送回来啊”
“不,那时候的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出去见识一下,别打断我。那时候我的自言自语就像这样:你累不累。累,找机会休息。记住了,无敌的你的后半辈子可能都会耗在这里、耗在这份的工作上了,一定要做出有意义的事,不然情愿去死”
“到底是什么工作啊”
“卖绿光液、奥心块....”
“可那不是..."
“是的,我也是那时候染上的。”
水波上的宝莲在水中立起身子,“所以...可你的父亲没有阻止你吗?他怎么会让你到上面,就只做这样的工作?”
倪青素依旧躺着,微笑着看向宝莲,“一开始他给我安排的是线索部的主管,他甚至还为我找到了一些当地人的轻松工作“
“你受不了应该回来的。抱歉 ,我控制不了自己”
“没关系,他是好父亲吗?他为了让我不会回去,煞费苦心,没人在乎我,除了你,还有就是他“
“他是谁?那么我恨他!“
“他是一个地表人。他既悲观,又沉默,可当我和他泡在一块,我就会感到安心,是他陪我熬过了那段黑暗岁月。
在那破烂世界,只要我们在一起,双方就绝不会想到任何难过的事,最起码不会说出来,只会更加专注在那我们营造出的轻松、充满好奇心的小世界中,一点点都不会多想其他的,即使是就要被执行注射死刑,或什么婚姻大事,更不用提那时的工作压力了。
为此,我曾被人说是冷血,因为我没在焦虑他们所担心的”
“我对他保持我的观点”
说完两人就这样滑稽的躺在海面上,似乎要长眠于此,宝莲忽然游回沙滩。
“怎么了!九角碎片还没冲上来呢。”倪青素问。
“快从那上层流下的污水海中出来,我忘事啦,我忘记和那个人的约定啦,快来!”
倪青素跟上去,在一根较小的幽灵路灯下,看到了宝莲的约定者,那人脸上戴着奇怪的长面罩,好像裂开的瘆人大笑脸。
倪青素对宝莲露出笑容,一会儿又沉了下去。男人摘掉长嘴口罩,是王线灵。
“你怎么在这?”倪青素率先开口。
“你们认识?”宝莲问。
王线灵紧紧抱住倪青素。
“嘿,发生什么了?你的脑活性没几天了吗?”
“宇宙里死了很多人,人们发现了造物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