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说完,连她自己都不信,宋柳儿也是刚进宫,哪来的手段能算计温贵人,还将她从御花园经过的时间算的那么准。
嬷嬷道:“宫人查看过,说是那棵树年头太久,内里已经烂了,又没人注意到,树枝才会掉下来砸到人。”
“若是如此,更是皇家的错,倒是让温贵人受委屈了。让太医院尽力医治,莫要留疤。御花园里的树木也派人好好查查,莫要再出岔子。”
“是,奴婢这就去办。”
陈太后重重叹气,他们大渊国还是太穷了,连御花园都寒酸成这样。
……
春湖宫内,温贵人靠坐在床上,询问前来问诊的太医。
“我的额上可会留疤?”
“臣会尽力医治,娘娘好生歇着,莫要太过忧虑。”
温贵人心里着急,语气加重地问:“我问你会不会留疤!”
“臣无法预料。”
温贵人委屈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想发火又不能将怒气发到太医身上,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一定是宋贵人害我,不能放过她!”
宫女在旁边提醒:“主子,出事的时候附近无人,宋贵人就算想要害您,也预料不到您会何时走到那棵树下。”
温贵人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就觉得头更疼了。
她就是不信那个邪,才故意加快脚步,没想到就当真被落下的树枝给砸中了。
慢她两步的宫女办点事都没有,她却破了相。
“都怪宋贵人那个乌鸦嘴,待我将来得到皇上宠爱,绝不会放过她!”
宫女冬花微微闭了闭眼,太医还在呢,她家主子就说出这等话,也不知道避着点人。
罢了,待会儿给太医塞个钱袋,他总不至于再出去乱说。
温贵人手指紧握着被角,她不能留疤,更不能放过害她的人。
跟她争宠?
一个从小在庄子长大的人,凭什么跟她争?
……
福宁宫。
谢楚明那边也得到温贵人受伤的消息,出于安抚,让人送了些东西过去。
高公公询问:“陛下,今晚要召哪位宫妃侍寝?”
谢楚明额角猛地一跳,他险些忘记,将这些女人选进宫后是要侍寝的。
按理说,他身为一国之君,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应该的。
可偏偏他两年前忽然得了一种怪病,只要被女人碰触,身上就会起红疹,隔着衣物也不行。
为此,他将身边服侍的宫女都给遣散,外界还有谣言说他是断袖。
谢楚明也无可奈何,两年来暗中寻医问药,都无人听过这种病,更别说为他医治了。
去年先帝忽然驾崩,连太子都没立,朝中适龄皇子就只有他和三皇子。
三弟自幼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朝臣们就推举谢楚明当皇帝。
登基后,也有不少官员提议让他充盈后宫,谢楚明每次都用国事繁忙作为理由推拒,可今年实在推拒不过,便答应选妃。
他选妃,就只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
至于皇位,谢楚明已经想好了,若他这病始终治不好,那就等过些年在同族中挑选个孩子,用心教养,将来就将皇位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