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四串吧!”曾旺财掏出一块钱递过去。
“诶诶诶......”大爷高兴坏了,开张了。
他一摸兜,掏出来一破报纸纸包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是黄色的一分,绿色的二分票子,一张一毛的都没有。
大爷数了又数,所有钱加起来才一毛六,不够二毛。
“小伙子,你要不再拿两串?”大爷尴尬又带着期望的说道,“不行拿三串也行,我这儿不够钱找你,你要是不愿意要,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破开。”
可怜,堂堂一个首富,看着一大爷为了几分钱为难。
“算了!”曾旺财抽出四串糖葫芦,“甭找了,下回再来遇到你你再给吧,多了我们吃不了,走了大爷。”
大爷知道遇到好心人了,拿着钱给曾旺财鞠了一躬,说了谢谢。
差点他妈的没把曾旺财给弄的鼻头发酸,明明都是最能吃苦最勤劳的人,为什么日子过得就是好不起来?
“爸,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爸,咱们再买一点吧,给妹妹带回去吃。”
“算你们有点良心,还知道惦记妹妹。”曾旺财回头看了眼大爷,摇头道,“再说吧,一会儿还有卖的。”
大爷这样的人太多了,一个个的帮,没用。
可能是因为年边上,又因为刚刚天晴,区里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市场上人越来越多,有点像庙会的意思了。
曾旺财带着儿子一路走一路看,遇到喜欢的糖人什么的小玩意,全部都买。
一条街没有走完,俩小子手里口袋里,全是小玩意儿。
“爸,饭馆,饿了!”老大眼尖,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家铺子冒着热气。
“你俩真要喝豆汁儿?”曾旺财笑着问道。
“喝,必须喝!”
“成,走吧!”
父子三人走进饭馆,找个一桌子坐下,曾旺财招呼道:“三碗豆汁儿,六个焦圈,再来三份卤煮......”
在他们隔壁两个桌,有三个人坐着吃饭。
其中一人听见曾旺财的招呼声,侧头一看,认出来了曾旺财,震惊对其他俩人说道:“五哥,七哥,你们俩看,曾旺财。”
“谁?”另外两人回头。
这三人说起来还是曾旺财的老熟人,正是当初曾旺财去鸽子市卖酒的五爷、七哥和曹大同三人。
说起这三个人,曾经风光一时,尤其是五爷,掌管一整个鸽子市,家中有屋又有田。
不过三人现在栽了,混的差的一批,五爷被纺织厂开了,没了工作,老七和曹大同本来就没有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昔日的小弟星散而去,他们仨一起,勉强能混饱肚子。
昨儿他们仨弄到了一点小钱,今儿便迫不及待的来吃一顿卤煮,解解馋。
“还真是他!”风光不再的五爷认清楚了曾旺财后说道,“早年间听说他跑出去了,这是回来了?看样子混的不错,你们瞧他们穿的。”
“穿的我都不羡慕,我就馋他那时候的酒。”老七吸了口口水道,“这么多年没有喝到那么好的酒了。”
他是一天三餐离不开酒,现在喝不起了,改喝散篓子,这不,早上豆汁儿没要,要了二两散篓子。
“我过去打一招呼......”曹大同回想曾旺财往日挺客气仗义的,起身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