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子会顺势火上浇油,于是不欢而散。
但孩子又是很健忘的,明天起来大家又开始玩耍的一天。
黄枫很早就发现了大孩子的套路,但每次烧窑不走不行,大孩子会赶人,所以黄枫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结果被几十年后的自己占了身体。
等到黄枫两人去到烧窑地方的时候,窑已经被挖开了,毫无悬念只剩下了番薯皮,大孩子又开始指责小孩子赶窑鬼不尽力,番薯又被窑鬼吃了。
黄伟军眼睛看着黄枫,似乎在询问你怎么知道。
黄枫笑笑,也不解释,看着这些长大后各奔西东的小伙伴,一股怀旧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黄伟军看到心中的美味没有了,情绪一落千丈,怒火却是蹭蹭往上涨,抢我美食者,必须死。
黄伟军指着几个大孩子,怒喝道:“就是你们几个吃的,阿枫说你们吃了再把番薯皮埋回去的!”
黄枫一听,要遭,不走皮肉之苦就有得受了,拉起小胖子就跑,小胖子也是机灵,马上撒腿跑,比黄枫还快。
跑了一段距离,黄枫回头看没人追来,估计几个大孩子是把锅甩到自己身上。
黄枫看着前面快跑的小胖子,不由笑了起来,孩童时期多么美妙,当时怎么那么渴望长大。
黄枫放慢了脚步,他要好好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感受这里清新的空气,感受这里的人间烟火气。
黄枫到家门口时,母亲蔡份娇正在拌鸡食,母亲把拌好的鸡食放在地上,用棍子敲了敲盆子,发出响声,吸引鸡的注意,一群鸡扑腾着翅膀飞过去抢食。
黄枫就这样站着,看着眼前这副画面,看着年轻许多的母亲,想着平行世界头发苍白的母亲,当知道自己被泥头车撞时那悲伤欲绝的画面,默默地流出了眼泪,真正的痛苦都是无声的。
母亲抬头,刚好看到自己的小儿子站在前面,不说话,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小小年纪,眼神却是那么哀伤。
母亲赶忙跑过去,心里紧张的要命,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大脑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双手只是不断地把儿子转来转去,从头到尾检查着儿子的身体,看到儿子身体没有问题,母亲紧紧抱住黄枫,哇地哭出来,这个时候母亲嘴里才能出来声音。
母亲拍打着黄枫身体,嘴里嚷道:“枫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
黄枫收拾心情,也是抱紧了母亲,说道:“老妈,我没事,我就是想你。”
母亲一听,把手高高扬起,却是轻轻敲在黄枫头上,骂道:“你要吓死妈妈吗,哭的那么伤心,妈妈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想我?你是皮痒,想被我打了吧。”
黄枫笑道:“老妈最疼我了。”
母亲双手捧着黄枫的脸,认真问道:“枫儿,真的没事吗?是不是有小孩欺负你?”
村里的小孩都是在一起玩,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小孩子容易受到大孩子的欺负。
黄枫想着不能让母亲担心瞎想,也是一脸认真的回道:“老妈,没事,你儿子打不过,跑也是知道跑的。”
母亲一巴掌打在黄枫屁股上,转身向屋内走去。
“神神经经的,下次再这样吓我,就不准吃饭。”母亲威胁道。
黄枫笑嘻嘻,跟在后面,不搭话,心想,我不吃饭的话,你比谁都紧张。
这个房子是黄枫家最早的房子,再过几年父亲就会在村的另一块地建房。
最前面一间,是后来扩建的,面积很小,后面两间是瓦房,只有这间楼顶是水泥浇筑的平层。入门处,门后面是厕所和洗澡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门,把大门往后就变成了卫生间的门,房间的另一半就是猪圈,猪圈上面是鸡棚。再进去,中间这间就是厨房,一边是灶台,一边是放柴火的地方。后来有几年,放柴火的地方也改成了猪圈。最里面那间有两层,不过上面那层是拿来放东西的,下面就是一家五口人吃饭睡觉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一张沙发,两张床。
房子面积不大,应该不超过四十平方,却挤着一家五口,前面还是养鸡养猪,夏天的时候气味确实难闻。
黄枫看着简陋的居住条件,也是感慨几十年的变化,不管是高官权贵,还是平头百姓,其实都是从祖国的巨变中获益的,每个时间点都有当下的困难,从大的时间长度看,这些都是小问题,多努力,少抱怨,一定是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