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架飞机夜空云海中穿过,与此同时,巨大的电光闪烁的雷云黑压压地从天而降,飞机无可避免地冲入雷云之中。
经济舱里,桑悦正靠在椅背上休息,只听得耳边一阵巨大的轰鸣,耳膜都被震得失聪了,一道白光从她眼前闪过,然后整个机舱在她的脚尖之前一厘米距离,断开了!切口整齐得像是被高温激光枪切开的一样,那是一道闪电将飞机劈成了两半!
桑悦顿时被雷声震得双耳失聪,听不到任何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安全带就断开了,整个人被高空气流从座位上冲走,自高空往下坠落!
桑悦吓得大叫闭上眼睛,她没有发现,高空中无声地出现数十个由小变大的黑洞,里面是吞噬一切光芒的漆黑,她掉入其中一个黑洞之中,很快,所有黑洞瞬间缩小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神洲大陆的高空之中,出现了一个黑洞,远远看去渺小得像是一个蛀虫咬的洞,从黑洞里面掉出一个更加渺小的黑点,往近了看,才能看出那是个人的轮廓。
桑悦还在下坠。
从高空下坠的无限失重感让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几近窒息般的晕眩感。她感觉自己像是穿过大气层一样,全身灼热得像是燃烧起来。
扑通一声,她终于掉进了水里。刚脱离失重的极限恐怖,现在又面临淹死的绝境。
她拼命挣扎,好在她水性不错,她从水面探出头,发现自己居然掉在了一片湛蓝的汪洋大海里,岸边离她有大概七八百米,这时一个退潮的海浪涌过来,她又被推远了几米。
她知道没时间让自己休息,不然会漂得越来越远,连忙拼尽全力朝岸边游去。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小了一些,一个浪推过来她就能漂老远,游得很吃力。
她爬到岸上,累倒在了沙滩上。
“姨姨,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小孩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她心想,该不会是指她吧?
然后一阵脚步声朝她走过来。
桑悦勉强掀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本色麻布衣裳的女人蹲在她身边,看着她微笑:“太好了,还活着。”
“可怜的孩子,和我回家吧。”女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她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横抱在胸前。
桑悦顾不得疲累,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缩小了起码一倍,像是六七岁小孩子的手。由于太过震惊,桑悦晕倒在女人怀里。
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一群身着古装的小孩趴在她床边,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还有人戳戳她的脸颊。
看见她醒了,一个小男孩带头用客家方言喊道:“黑炭怪醒啦!”
一个女人走进来一掌拍在他脑袋上:“阿猫,不许胡说。”
那女人一身朴素的麻衣,类似唐朝古装的形制,额头饱满,眼睛大而清澈,眼神精明锐利,鼻梁很高挺,嘴型小巧且微微撅起,容颜标致俏丽,有着古灵精怪的少女感,但眼神却很成熟且带着几分沧桑。教训完小孩,扭头对桑悦笑起来时很亲切。
桑悦听见她们说的都是客家话,就用客家话问了一句:“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你会讲客语呀,太好了,不用从头学起了。我叫夏获鸟,是这座悲田养病坊的坊主,这里的孩子都叫我姨姨,”夏获鸟亲切地笑说,“以后你可以和这些孩子一样住在这里。”
桑悦是土生土长的福建客家人,自然会讲客语,只是口音略有不同。她看看自己变小的双手,问道:“有镜子吗?”
夏获鸟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但还是拿来一面镜子递给她。
桑悦接过镜子一看,手一抖,把镜子掉在了床上。
她脑袋轰地一下,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不仅变成了六七岁的小孩,且浑身皮肤都被烧得焦黑,但是她感觉不到一点痛感。黑糊糊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分辨出来,连眼皮都是焦黑的,和柯南里面阴森森的小黑嫌疑人有得一拼。
夏获鸟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用异火烧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真是狠辣的心肠。”
“我……我叫桑悦,什么是异火?”
“异火是仙道或邪道修士的一种法术,和凡间的火不同,不同的异火有不同的特性。就如烧伤你的异火,它只毁了你的容貌,但不伤你性命,也不会觉得疼痛。”
“仙道?邪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福建吗?”
“福建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这里是越国的小岩村。”
越国?桑悦只记得先秦时期的诸侯国里有个越国,但是看这些人的服饰,也不像是秦朝时期的衣着。
这时那个淘气的小男孩突然冲到她面前,小小的脑袋一下子变成脸庞大的猫脸,怒目圆睁地瞪视着她。
桑悦吓得呆住了。
夏获鸟呵斥:“阿猫!”
阿猫龇着牙朝桑悦示威一下,变回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