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司乐演奏着。
“阿姊,我有些紧张,你紧张吗?”沈清欢问道。
江柚宁看着沈清欢说话都不利索了,她也是初次举行及笄之礼,怎会不紧张呢。江柚宁如实回答,“紧张的,我手心都出汗了。我们按流程乖乖配合,就不会有纰漏,不会给我们沈府丢人。”
此时,沈明礼和沈夫人迎宾结束,主宾落坐于主位,客人就坐观礼位。全部落座后,沈明礼和夫人才就坐主人位。片刻后,沈明礼起身,面带喜悦之色,“今日,小女,沈清宁,沈清欢行成人及笄之礼,沈某感谢各位嘉宾亲朋好友出席观礼。”
沈明礼看着满院的宾客,停顿了片刻,激动的唤道,“下面,请小女沈清宁,沈清欢入场沈。”
江柚宁和沈清欢入场,她们拜见各位宾朋。
此时,一位五十岁左右妇人走了过来,她面色冷清,神情肃穆威严。她以盥洗手后,于西阶就位。江柚宁和沈清欢从东房走了出来,走到场地中,两人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礼,接着两人面向西跪坐在及笄席上。
隐隐约约听到,“沈家竟然请来了白鹿书院的杨先生,还有白鹿书院的副院长。不愧是皇戚,还是比我们有面。”
“听说,当今皇后都是杨先生的女弟子,杨先生是我们女子的楷模。”
“我家女儿及笄之时,刺史夫人出面都未曾请动杨先生。今日,沈家果然长脸。”
“阿姊,坐表哥旁边的那位便是杨先生,她是白鹿书院的院长,旁边这位赞者,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长。”沈清欢低声为江柚宁介绍着。
江柚宁听后,她看向主宾位方向。萧青曜旁边坐着的那位杨先生,她年纪约六十岁,脸上神情肃穆威严,身上带着一股傲气和诗书气。她身上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她就是大雍国最着名的女子,当朝皇后都要礼遇她三分。
副院长为江柚宁梳了头,接着又为沈清欢梳了头。副院长将梳子放席子南边的案几上。杨先生起身,沈明礼和夫人起身相伴。杨先生在东阶下盥洗手,拭干。杨先生同沈明礼夫妇相互挕让后,大家各自归位坐下。
这时,江柚宁和沈清欢被引导,面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杨先生从主位起身,她走向江柚宁和沈清欢面前。杨先生高声吟诵祝词日:“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杨先生先俯身为江柚宁梳头加笄,接着又为沈清欢梳头加笄。杨先生加油结束后,回到了原位。副院长走向前,为江柚宁正笄,然后又为沈清欢正笄。
江柚宁和沈清欢在沈嬷嬷提醒下,两人起身。此刻,现场观礼的宾客向他们作揖祝贺。江柚宁无意间目光对视到嫡母和嫡姐,她们目光中并未有祝福,只有冰冷的狠意。
初见之礼结束,江柚宁和沈清欢回了东房。两人在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沈清欢埋怨道,“阿姊,我看到张郅在看我唉。”
江柚宁听后,惊讶问道,“哦?是吗?”
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能出纰漏,不能丢沈家的脸。江柚宁柔声提醒道,“清欢,我们不能出任何纰漏,先集中精力完成及笄之礼。”
“阿姊,我心里有数,我才不会在这个重要场合丢我们沈家的脸,你放心吧。”
江柚宁听到沈清欢如此回答,看来她还是有分寸的。她心中也安心了。两人穿好襦裙出了东房,她们走到场地先面前来宾,接着再面向沈明礼夫妇,行正式跪拜之礼。一拜之礼,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一拜之礼结束,开始二加之礼。江柚宁和沈清欢面向东正坐。杨先生再次以盥洗手,再复位。有司奉上发钗,杨先生接过发钗,走到江柚宁和沈清欢面前,她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一旁的副院长为江柚宁和沈清欢去发簪,杨先生俯身为江柚宁和沈清欢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副院长帮姐妹两人象征性地正发钗。现场的来宾向姐妹两人作揖。江柚宁和沈清欢回了东房。两人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她们穿着深衣走出东房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正宾行正规拜礼。二拜之礼完成,以表达对师长和前辈的的尊敬。接着开始三加之礼。
江柚宁和沈清欢面向东正坐,杨先生再洗手,再复位。有司奉上钗冠,杨先生接过钗冠,走到笄者面前,她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此时,副院长为江柚宁和沈清欢取发簪。杨先生俯身为江柚宁加钗冠,接着为沈清欢加冠,然后起身复位,副院长帮两姐妹正冠。来宾再次向江柚宁和沈清欢作揖。江柚宁和沈清欢回了东房,两人去房内更换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沈嬷嬷看着她们俩人,鼓励道,“两位小姐,老奴特别欣慰,你们举止端庄,俨然大家闺秀之举。再坚持下,很快就好。”
“沈嬷嬷,真的好累。”沈清欢抱怨道。
“再坚持下,快了,快了。”沈嬷嬷笑着回应道。
江柚宁心里没有任何抱怨,她能有这样的及笄之礼,还在嫡母和嫡姐以及胞兄江幕安的注视下,虽然有人恨她,但有人还是为她感到高兴的。那些人脸上表情,她都瞧在眼里。
江柚宁和沈清欢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后,向来宾展示。她们接着向萧青曜行正规拜礼,这是第三次拜,这次是表示忠于大雍忠于皇室。
三拜之礼结束,开始置酒。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杨先生揖礼请笄者入席,江柚宁和沈清欢站到席的西侧,面向南。
置酒结束,接着醮子之礼。杨先生向着西边,副院长奉上酒,江柚宁和沈清欢转向北,杨先生接过醴酒,走到笄者席前,面向笄者,高声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江柚宁和沈清欢行拜礼,接过醴酒,杨先生回拜。江柚宁和沈清欢入席,跪着把酒洒洒在地上作祭酒。两人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案几上,有司奉上饭,江柚宁和沈清欢接过,象征性地吃一点。两姐妹行拜礼,杨先生回之以礼。江柚宁和沈清欢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
醮子之礼结束,接着便是取字。杨先生起身下来面向东,沈明礼夫妇起身下来面向西。杨先生为两人取字,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宁,日欢。”
江柚宁和沈清欢,道答:“宁,欢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江柚宁和沈清欢向杨先生行揖礼,杨先生回礼后复位。接着,便是聆讯。
江柚宁和沈清欢,跪在父母面前,由父母对其进行教诲。
沈明礼激动的叮嘱道,“我女及笄礼成,愿你们今后,福寿双全,吉祥如意,岁岁平安,一生宁安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