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部恭贺大王旗开得胜!”诘归之最终还是选择了从心。
他没有领着骑兵们靠到近前,而是离着很远便跳下马,自己走了过来。
朱游简朝着他点了点头,也伸出手来,在诘归之的肩上拍了拍:“老诘啊......”
虽说对方不是自己人,可方才他领着骑兵,明显想对库莫奚部归善王那边动手的模样,朱游简又不是瞎了看不见。
不管怎样,诘归之愿意在自己明面上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帮自己撑撑场子,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额......”诘归之看着朱游简刚刚拍过项渊,沾着许多污血的大手拍在自己身上,一时间有些嫌弃。
不过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躲开:“大王,您有话就说。”
“刚才朝我这军阵冲锋的,怕不就是库莫奚人了吧?”
朱游简回头瞥了眼被兵卒们拖着路过的归善王尸身,不由得摇了摇头。
“上回我手撕卢嵘他们不也在场吗?怎么,还不知道怕,硬是敢冲?”
“大王这倒是误会了!”诘归之脑瓜子一转,立刻明白了朱游简的话外之意。
对方现在对自己很不满意!
朱游简明明已经朝着他们斛律部也展现过好几次武力,一直和他们斛律部有来往的库莫奚人,无论如何也该知道朱游简并没有那么好惹才对。
但刚才归善王向朱游简冲杀过来时,那副睥睨天下的狂妄态度,显然是并不清楚朱游简的斤两。
这里面未必没有他们斛律部煽风点火。
虽然诘归之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但架不住朱游简万一这么想呢?
他们斛律部就不能驱虎吞狼,拿朱游简当枪使了?
也就是之前诘归之领着骑兵,亦步亦趋跟在归善王后面,随时准备搞事。
朱游简看他不是正面的敌人,才会像现在这样好声好气的询问。
但如果真落入这种自证陷阱,今天怕不是就要和朱游简当场翻脸了。
想到这里的诘归之,背后不停地冒着冷汗。
他甚至提不起半点反抗的想法。
库莫奚人虽然被他们斛律部打的节节败退,但那是建立在北燕朝廷拉偏架的前提下,不怎么敢反抗,他们才能仗势欺人。
真论起硬实力,由多个部落合并组成的库莫奚人,可比他们斛律部从草原上带来的一点残兵强得多。
其领袖归善王,能在库莫奚诸部中杀出来,单体战力更是强横。
但就是那样勇猛的武士,在朱游简的木炮面前,也撑不过任何一发,就被打成了筛子。
那具残破的尸体,不光朱游简看得到,站在他旁边的诘归之,自然也是看到的。
而且,哪里来的小兵,拉扯敌人尸体还非要到主帅面前走一遭?
故意的,这就是故意的!
“既如此的话,那就请诘老解释一下。”朱游简对于诘归之的态度不置可否。
诘归之也顾不上反驳朱游简认错他名字,纠正自己姓氏的问题,在脑海里简单组织一下语言,便连忙开口:“库莫奚诸部族内里也是纷争不断。上次在城里观刑的,乃是出身契丹部的述律梅落。这次对您的进攻,他们契丹部就是库莫奚人里面少数几个没来的。”
“想来是这归善王太过妄自尊大,竟然想要挑战您的赫赫威名!”他对着不远处归善王的尸体毫不犹豫的吐了口唾沫,便转过头来,很是诚恳的望向朱游简,“还请大王千万不要误会,不要受小人蛊惑!”
“说的哪里话。”朱游简摆摆手,对诘归之的态度很满意。
木炮这种东西确实超出了诘归之这些古人的理解范畴。
换了我大清的时候,明确知道火炮存在的人,都还能被西边来的新型大炮吓死呢。
更何况这些眼见着朱游简隔着老远,就把归善王轰杀成碎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