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轩似乎叹了口气，双手捧起林曼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看着自己手中这莹白润泽的小脸，语气不由得更低了几分：“生气了？”

他哑哑的声音响起，“是我不对，我向你认错，别和我冷战了好不好？”

要不说长的帅也是一种优势呢，就算是道歉这么低三下四的事情，由莫以轩做来也是那么无懈可击的迷人，林曼只觉得胸口又酸又麻，这么多年，莫以轩仗着自己喜欢他，可以说从来都没主动道过歉，也从未对自己的绯闻解释过什么。

想到过往，林曼心里的气虽然已经消了三分，但仍觉得不够，便狠狠的用手掐他的腰：“谁和你冷战了？”但是话说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关系还是怎么回事，竟然软绵无力，好似撒娇一般。

“那天晚上偏不让我送你回家，然后又瞒着我进组，怎么不是在和我冷战？”莫以轩神色深深地看着林曼，好似漩涡一般，彰显着山雨欲来的阵势，冷哼一声说道，“要是今天没碰到，我都不知道你进组了。Eric倒是帮着你，一声不吭，完全忘了谁才是他老板。”

林曼其实很想反问一句，那么多天了，倒也没见你来问，但想着他难得低头一次，又刚刚和自己道了歉，怕问了之后得不到自己满意的答复，气氛反而更加尴尬，话虽然已经到了嘴边，却又无论如何问不出来，只能继续沉默着看向别处。

目光不期然扫到餐厅门口，却看到卓航刚好也走出餐厅门口。

他身形高大步伐稳健，完全看不出之前喝了那么多的样子，刚刚站定，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也慢慢驶到他跟前，前面的司机走下车来，疾步绕到后边，准备给他开车门。

卓航正准备上车之时，却见一身白色长裙的肖晓从后面追上来，她神色戚戚眼中带泪，身姿羸弱而优美，一双玉手伸出想要去抓卓航的手臂，却被一边的司机随手挡开，而此时卓航应该已经坐进了车里，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总之不多久司机就替他关上了车门，随即自己也快步上车将车驶出，徒留下肖晓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餐厅门口。

“乖，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去剧组探你班...，”莫以轩正揽着林曼要哄她上车，话还未说完，就顺着林曼的目光看到了餐厅门口那抹白色的靓影，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处。

肖晓双目无神，似乎也没看到不远处的莫以轩，在餐厅门口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就失魂落魄地往另一边走去，连差点撞到人也不知道。

林曼顿时感到身上一凉，原来是刚刚正揽着自己的莫以轩已经放开环着她的手臂，向肖晓的方向快步走去，走出几步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不对，又回过头来看着林曼，只见林曼正用一种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看着自己，也说不出是失望失落，还是希冀渴求。

莫以轩停下脚步，似乎想对林曼说些什么，又觉得一时间内心十分纠结，身体仿佛像拔河一般两边较劲，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听从大脑那一瞬间的冲动，又转身去追那肖晓了。

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林曼觉得自己真的能对“痛彻心扉”这四个字感同身受，她手捂着胸口慢慢蹲下了身子，其实心口已经不能称之为痛，反而更多是一种彻底的麻木和冰凉，她感觉不到自己在哭，只是看到眼前的地面上有水珠一滴一滴落下，内心悲戚地觉得过去那么些年的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痴心妄想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