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向我禀报?”蔡司狱一个耳光,将刘三抡了个晕头转向。
“大人,那时候圣上就要来了,您不是忙着去迎接他老人家嘛”刘三挨了一个耳光,敢怒不敢言地分辩道。
“来人进了监舍可有记录?”
“不都忙着去迎驾了嘛”
“擦!什么事都赶一堆了!”蔡司狱一拳打在监舍的墙壁上,指骨流出血来,疼得他连甩了几次手。
再怎么责怪刘三也是无济于事,此刻还是先想好怎么善后再说。
老皇帝来的时候众人在忙得跟无头苍蝇一般,竟然没有登记就将那人放了进来,谁知道进了监舍竟然被这柳青原给杀了,还让他冒充这人逃了出去!
右都御史秦大人问起来,怎么向他交待?他还想不想活了?
不过,也幸好没有登记,到时候秦大人问起来,只说根本没有人过来提审,一推四五六便是。
蔡司狱探头看了看监舍外边,见秩序井然,旁边监舍也没什么动静,看来并没有引起骚动,先是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重犯串通,也为了安全起见,死囚都是单独住的监舍,旁边还空着两间屋子,不虞别的囚犯听见什么动静。
另外,这些狱卒还算晓事,并没有嚷嚷出来,事情一发,立刻跑来向自己禀报,主动权还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是嚷嚷得人尽皆知,整个司狱司的人没一个活得了!
“还有没有人别人知道?”
巡逻的狱卒答道:“小的不敢惊动别人,发现的时候便向您禀报来了。”
刘三也说道:“小的还是刚刚才知道的。”
“你们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事!包括咱们监舍的任何人!人多嘴杂!一旦传扬出去,咱们都会没命,没准儿还会牵连到家人。”
“是!是!小的省得!”狱卒们赶紧一迭声地答应。
“知道就好!你们知道要怎么做了?”
“今儿个那重囚犯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伤病而死了吧?”
“对对对,他本来就遍体鳞伤,到了这大狱里头,没个大夫精心医治,那还能活?”
“就是,就是,这不,咽气了!”
“那尸首呢?”
“刑部休沐,咱们天牢也不能停尸啊,已经棺敛了,但是他并无家人,只好丢到乱葬岗上,一把火给烧了”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还是咱们哥儿几个亲自送去的”
“对,对,对,你点的火是吧?”
“明明是你自己点的,怎么赖我头上?”
“得了!吵吵什么!”蔡司狱厉声制止他们的内讧。
天牢里走了重刑犯那可是了不得的事,自立国以来,便没有发生过此类事件。但狱卒也有狱卒的惯例,碰到此类事件,一定会加以掩盖,对上面只需报个“病亡”,那逃犯哪里还敢出现?定然会想方没法逃匿,再不敢出现,纵然要担点干系,但逃都逃了,还有什么办法?
但众人心里其实都明镜似的,这柳青原却是与别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