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天蒙蒙亮,范世谙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
他闭着眼睛接起来,“喂…”
也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弹跳坐起,“好,我马上过来。”
死者后槽牙保存比较好,孔法医成功从里面分离出牙髓,并送到市里的检验中心,加急检验。
出具DNA报告后,又将死者的信息与Y市失踪人员子女做了详细比对,没有一个对得上。
本来比对林朗的信息也只是顺便的事,没抱希望。
可没想到,居然匹配上了,显示双方为父子关系。
“结果可信吗?”
“废话。”孔法医唏哩呼噜喝下一碗豆浆,“我比你更怕担责,一连对了几次。”
“嘿,没想到,还真对上了。”
他又拣了个肉包,一股脑塞进嘴里,草草嚼了几下咽下肚,这才觉得胃里有东西。
“这事牵涉到邵氏集团,上头给的压力大,急得我饭落了两顿,你看嘴里还起了燎泡。”
孔法医说着翻出嘴唇展示给范世谙看。
“行了。”范世谙嫌弃地推了他一把,“知道你辛苦,等这事告一段落,我请你吃顿好的。”
“先走了。”
有了死者信息,对于这起毫无头绪的案子而言,这是往前进了一大步。
范世谙翻开通讯录,手指停在汪淼上。
想了几秒,还是按出去,“喂,醒了,死者和林朗是父子关系。”
“对,你联系林朗来局里一趟,最好带上林母。”
“行,那等你们,挂了。”
……
验尸房内传出低一声高一声的悲痛大哭。
这种场面,警局众人已经见怪不怪。
出于尊重,他们站在停尸房外,静等死者家属平静。
汪淼揽着已经哭过一场的邵希,“我先送你回去,后续你也帮不上忙,林朗他们能理解的。”
“不了,汪淼哥。”邵希哽咽着擦干眼泪,“我在外面等着,保证不打扰你们办案。”
停尸房里的动静逐渐变小。
范世谙等了一会到,“汪淼,你和邵希去办公室等,史泰在那里,接下去是问询环节,不适合外人在场。”
问询室内,林母已经哭肿了眼,在林朗支撑下,才不至于软倒。
她的情况实在太差,罗莉于心不忍,问道,“可以开始吗?或者休息一下,再开始录口供?”
“可以。”林母轻轻推了一下林朗,努力让自己坐直,抹一把眼泪,“开始吧。”
“你们最后一次见死者林盛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09年的一个夏天中午,他匆匆忙忙回家收拾了衣服,说公司安排出差,走了后就再也没回来。”
“离开前有什么异样吗?”
林母抹眼泪想了几秒,摇头,“没有,他出差是常事。”
“没想到…”说着她又哭起来,情绪崩溃,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范世谙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看向眼睛通红的林朗,“你先带你母亲回去,等她情绪彻底平静,我们再录口供。”
“另外,你回去整理一下,这15年来的收款记录,方便我们调查。”
问询到此结束,忙了一天两夜,除了得到死者信息外,一切又回归到零。
汪淼帮林母拉开车门,闻到一股香味,再仔细闻,却什么也闻不到。
“汪先生?”
林朗疑惑地看挡在车旁的汪淼,“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汪淼微笑退到主驾驶位旁,嘱咐邵希,“路上小心,到家发信息给我报平安。”
等车驶离警局,范世谙才从台阶上走下来,“我看你刚才停了几秒,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汪淼摇头,“没,是我走神了。”
“这起案子你怎么看?”
“不好说,线索太少,牵连太广。做为局外人,只能劝你保重身体。”
“呵,我谢谢你!”
两人正在针锋相对时,罗莉慌张地跑出来,边跑边喊:
“范队,出事了,刚接到电话,邵氏集团有人跳楼,消防已经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