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化掉虫子,香气可以说是爆发而出。
或许是那瞬间承受的香气过于浓烈,萧悯才会毒发得如此猛烈,无法自持。
梁栖月凝视着萧悯。
心中暗自揣摩着,他异乎寻常的举动。
可她这样,似乎让萧悯误以为,她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又要把头往她颈侧埋。
梁栖月连忙捧住他的脸。
“你现在真的很美,我没有骗你。”
这时,梁栖月才看清,萧悯的瞳孔在微微颤动。
仿佛在失去意识的边缘,摇摇欲坠。
梁栖月想拿起旁边桌上的簪子,扎破手指挤出一些血来。
至少能让他好受些。
但她的手刚刚碰到桌子,就被萧悯压在床上。
尽管他理智混乱,但他仍然小心翼翼地,用手护住她的后颈。
“抱歉……”
萧悯的声音裹含着无尽的痛苦,连眼底都染上了幽暗紫芒。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想向她祈求什么。
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个迷失的信徒,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那般虔诚。
梁栖月望着这样的萧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心脏怦怦直跳。
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室内的幽香也似乎变得更加浓郁。
这时,她听到萧悯轻轻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这句话来得十分突兀,梁栖月却听得双颊滚烫。
萧悯什么意思。
难道当年,香气也因此变得浓郁了么。
梁栖月心中慌乱,一把推开萧悯。
却不料,他的手不偏不倚地,按在了她手边的香囊上。
“别!”
她眼疾手快地捂住口鼻,却来不及阻止萧悯。
萧悯正毒发,捏开香囊的时候,他又在笑,吸了不少香粉进去。
她这香囊改良过迷药浓度。
下一刻,萧悯直挺挺倒在了她的床上。
梁栖月:“……”
梁栖月看着他,情绪十分复杂。
此时萧悯身上的纹路,因香气而淡了一些。
她松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的柜子旁,从中取出一瓶新做的香。
正在这时,被她遗忘了许久的宋堂明,忽然有了动静。
她身形一滞,迅速转过身来。
手掌中内力涌动,准备再补上一击。
却听他口中含糊地,不甘道:
“你到底怎么盯的,能让梁栖月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我费了那么多心思,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的助兴迷药,全便宜了别人……还生了个野种出来,他娘的晦气……”
这句话,让梁栖月全身发寒。
当年,她因醉酒而失态,做出了让家族蒙羞的丑事,从而被迫嫁入承恩侯府。
这一切,竟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父亲含恨而终,母亲在宋家面前抬不起头。
她自己更是背负着沉重的罪孽,用一生的时间去赎罪。
最终,她培养出来的宋赐麟,害了所有人。
现在告诉她,侯府就是罪魁祸首。
一直都在利用她们。
这些畜生!
梁栖月眼珠灼烧得生疼,死死盯着宋堂明。
仇恨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强行压制住,就此了断这畜生的冲动。
她要耐心,等待一个,能将承恩侯府一网打尽的机会。
绝不可以牵连母亲。
梁栖月麻木地走到床边,给萧悯用了香。
看着毒被压制,她才坐在桌旁,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一直坐到天明之时。
梁栖月推门而出,敲响对面苏合的屋子。
苏合立刻开门,眼中闪着激动。
显然也是一晚上没睡好。
“小姐,奴婢正要去找您呢。奴婢和紫述一直盯着那大夫,免得他和贺闲接触。昨日深夜,他说摸到了晴雨的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