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拦住去路的轿辇。尽管如此,她并未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之情。只温声细语地问她,“闫妃妹妹,你也是要前往太后宫中吗?”
闫妃眉头紧蹙,满脸不悦地回应道,“本宫去何处,与皇后娘娘又有何关联?”
小予兮站在一旁,目睹着姐姐温和的态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她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闫妃,毫不畏惧地反驳道,“既然没有关联,那你挡住我们的路做什么?”
此时,一旁的丫鬟脸上流露出一种解气的神情,也跟着附和地点了点头,暗中表示对小予兮的支持。
“你分明就是看大姐姐善良可欺!你就是故意想要欺负大姐姐!”小予兮义愤填膺地喊道。
闫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紧紧咬住,怒目圆睁地瞪着小予兮。
她语气尖锐地说道,“本宫乃堂堂皇上的妃子!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外来姓氏的郡主罢了,竟敢在此处这般与本宫说话?来人啊,给我掌嘴!”
然而,穆云裳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峻起来,她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向那些原本就不敢轻易动手的丫鬟和太监们,厉声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
闫妃身边的丫鬟太监们本来就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此刻见到皇后竟然一反常态地板起面孔来,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要知道,那可是穆家的大小姐啊!就算是权倾朝野的太后也要给几分薄面呢,她们这些下人哪里有胆子去掌掴她?难道真的是活够了不成?
众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同时又对揽月公主充满了怨念:这位主儿平日里实在太过嚣张跋扈,在宫中横行无忌也就罢了,还丝毫不听劝,任谁来说情都不管用。这不是明摆着要跟皇后娘娘过不去嘛!
闫妃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宫女和太监纷纷跪了下来,心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怒声斥道,“你们这群没骨气的东西!难不成忘了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吗?”
说罢,闫妃抬起脚狠狠地踹向那个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脸上的愤怒之色愈发浓重起来。
穆云裳向来对待丫鬟太监宽和仁善,此刻见到闫妃如此欺凌作贱下人,不禁眉头紧蹙,但语气仍旧轻柔,“他们皆是宫中的丫鬟太监,由宫内供养。而本宫协理六宫事务,闫妃妹妹,依你之见,在此处应当听从何人的吩咐?”
虽是柔和言语,却如刀般凌厉,刀刀致命。
闫妃凝望着穆云裳,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然而心中仍旧愤恨难平,紧紧攥住手中的手帕。
“闫妃妹妹,倘若你不愿前往太后宫中,不妨稍稍让开一些道路。如此僵持不下,实在有失观瞻。”穆云裳面色温和地朝她微笑着说道。
闫妃气得身躯颤抖不已,站在轿辇之上与穆云裳对峙良久,最终还是挥手示意太监们抬着轿辇为其让路。
当穆云裳经过闫妃的轿子时,她侧身转头望向对方,压低声音道,“闫妃妹妹近日家中突逢剧变,心情郁闷不畅,本宫自能理解。但切不可仗着皇上的宠爱而肆意妄为。本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闫妃一脸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看着她的轿子渐行渐远,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她狠狠地踹了一脚轿辇,嘴里怒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只知道欺软怕硬,如果本宫的娘亲还在京都,你们岂敢如此毫无骨气?简直是一群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