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微笑着说出这种义正言辞的话，着实令人气恼。

秦至怒道：“被困此地是何人所为？！被魔修找到又是谁在自作自受？！三尊主分明给了你们护身的利器，也早就叮嘱过你们，云霄宗的人一定会来保护你们，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来与君却忽然露出一副可怜无奈的模样，“仙君，那些事情都是先祖做的，当时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莫说你了，便是我都尚未出生，这些事情如何是我能改变的？”

秦至半点不受影响，“当年的事情你不能改变，那现在呢？你早就知道了真相，却为了一己私欲假死，甚至还制造出各种怪物，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敢说自己也半点不知情？！”

来与君叹气道：“这些事情我自然知道，我自己做的事情，如何不知情？只是仙君，先祖便做了错误的选择，我若是不按照这条路往下走，那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魔修早就跟灵霄宗勾结在一起了，我若是要当正人君子，也无非是成为他们的口粮罢了。”

他道：“对，我的确没有胆量跟魔修一较高下，只敢用这种龌龊的方式来培养比魔修还要厉害的怪物，以此来保护城里的百姓，我也知道这种法子不好，可是……可是除了这样，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得可真是可怜。

若是心软的人在此，看他露出这般表情，看他说得这般凄惨无助，只怕真的要相信他了。

可秦至油盐不进，他冷脸道：“你有时间在这里跟魔修密谋交易，也把大量的时间耗费在破解三尊主的阵法上，甚至还有时间囚禁你的儿子，研究那些歹毒龌龊的阵法……却没时间去求助？”

他又道：“就算你没本事没能耐，为什么旁人要到外面求助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却是拦截绞杀？”

秦至冷笑，“无奈的人从来不是你，可怜的人也根本不是你，想要改正那些错误的人更不是……而是原本住在这里的那位宗主吧？”

“他千辛万苦坐上了这个宗主的位置，为的便是拨乱反正，他一面跟魔修周旋，一面与你们合谋，还特意暗中放不少人出去求助，为的便是改变你们先祖做下的错事。”

“甚至……那些很少露面的长老，也一心想要将灵霄宗拉上正道，可是你不愿意，甚至灵霄宗的一些人也不愿意，你们这才合谋起来，先是你假装被害死，还四处散播谣言，让不少城中的百姓对宗主等人心生芥蒂，之后，你便与人合谋暗害他们……”

秦至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功的，但你害人不止，还要将他们变成怪物，面上说是为了培养出更多能够对付魔修的怪物，其实……你只是在利用他们做实验吧？”

无法修炼，却妄图成神。

被戳穿后，来与君的脸色十分难看，可是他明明已经绷不住了，却还要保持着笑脸。

这模样，显得更可笑了。

秦至丝毫不怕他翻脸，还笑着故意问道：“我说对了吗？”

来与君：“……仙君的确很聪明。”

顿了顿，他似乎也维持不住这样的笑脸了，便也不再笑了，转而改成了威胁，道：“不过，仙君这般胆大，是觉得自己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那当然，”秦至耸肩道，“难不成你邀请我们来这里做客的时候，是希望我们横着走出这里的吗？”

来与君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他有些猜不透秦至。

又沉默了半晌，他才说道：“所以，仙君是怎么打算的呢？”

秦至也学着他说话，笑着问道：“所以，你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来与君：“……我若希望仙君与我合作，不要再管我灵霄宗的事情，如何？”

秦至立马点头道：“好啊！”

但来与君愣住了，而后，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