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情况?”李慕辰问。
“不是很清楚,据传师父师娘入京为权贵治病,出了差池,折了人命,触怒龙颜,二老……处斩,李家抄家,门下资产由官府变卖……”
樊远宏说着,眼眸中已是泛起水雾,这段往事不过过去半年,现在说起,依然痛心疾首。
李家的李氏医馆被官府收押变卖,现已被苏州首富黛家买下,连同李家门下的门客、奴仆一块买了下来。
已是无依无靠的前身本不想成为黛家奴仆,想着依靠过去的人脉自寻出路,却不曾想绯家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这才不得不来到了属于黛家的谨安医馆。
因为不曾学过医术,所以只能当医馆内最低级的杂役,干最累的活儿,拿最少的工钱。
又因为自幼锦衣玉食,不善活计,总被杂役管事以及同事责骂欺负,实在是过得凄惨无比。
现在的情况就是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寄人篱下、孑然一身,惨遭退婚、天崩开局。
正当李慕辰感叹开局艰难之际,屋外传来一阵责骂声:“李慕辰,你这厮又装病偷懒是不是?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很快,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他正是谨安医馆的杂役管事,黛家的忠实奴仆张舵。
在前身的记忆中,张舵这个胖子总是无事找事,就为了让前身吃苦头,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前身去做,做不好就是各种责罚,更有甚者断了前身三天的饭食,好在好兄弟樊远宏暗中帮助,不然前身真不知道如何度过在这里当杂役的这段时间。
此时见到张舵,李慕辰心里是有恨的,这份恨意不是他的,而是前身残留下来的。
“张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樊远宏站了起来,将李慕辰护在身后,对张舵冷声道:“慕辰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
“呵呵,休息?”张舵冷笑,“樊郎中,你在医馆是当坐堂郎中的,职位比我个小小杂役管事高,我敬你,但是,李慕辰是杂役,归我管,他是不是该休息得我说了算。”
“我是郎中,经我诊断,慕辰应该休息。”樊远宏面不改色的说。
张舵立刻脸色冷了下来,“樊郎中,现在的谨安医馆已不是曾经的李氏医馆,你也不再是神医的关门弟子,你只是黛家花钱雇来的小小郎中,不要得寸进尺。我在黛家做事的时间可比你长,到时候我若去黛府说两句你的不是,恐怕你这郎中的饭碗不保啊。”
“你……”闻言,樊远宏露出了难得的愤怒。
“诶,远宏,没必要。”见状,李慕辰急忙拉住樊远宏,笑道:“没事,你去忙吧。”
“可是……”樊远宏依然担心,不愿离开。
“没事,我能处理。”
李慕辰轻笑着,看起来很轻松。
樊远宏没办法,只是对张舵道:“张管事,若是慕辰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是是是,我怎么敢让李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张舵皮笑肉不笑的目送樊远宏离开。
待到樊远宏不在,他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凶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