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法尔萨拉注定没有任何人能安然入睡,街道上到处都是嘶吼声,地痞流氓们趁乱抢劫商铺和祸害良家女子;市民们躲在地窖或者床下瑟瑟发抖。
法尔萨拉城镇兵、科尼利斯家的士兵、雅典辅助军、罗马元老议会军,相互杀红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科尼利斯派系的军队已经处于下风了,由于昆图斯、维塞尼斯等科尼利斯家大佬相继死在宴会大厅;老奥德不知所踪,群龙无首之下各自为战,渐渐被逐一击破。
乱军已经开始劫掠法尔拉萨贵族们的府邸,鲜血渗透着整个法尔萨拉的大地,讽刺的是只有在死亡面前贵族和平民才真正的平等;
科尼利斯家的大多数子弟已经在宴会厅蒙难,女眷被任意欺凌后毫无人样的惨死,幸运的是保卢斯的母亲因为去阿波罗尼亚看望刚降生的外孙而没有到来;但也掩盖不了科尼利斯家族精英尽丧的局面。
“投降吧狄昂尼西乌斯,昆图斯已经死了,你用不着为他陪葬。”
宴会大厅门前,狄昂尼西乌斯伤痕累累的持剑背靠墙壁,守护着身旁昆图斯的尸体;
周围全是罗马元老军队和一小队雅典辅助军团士兵,刚才说话的正是辅助军的一个小军官,他是认识狄昂尼希乌斯的,作为名震希腊的骑士狄昂尼希乌斯拥有强大的武力;他不忍心这样的英才为科尼利斯家陪葬,他进步一步试图劝说道:
“科尼利斯家族已经灭亡了,你可以选择活下去啊!为了你自己的妻儿或者为了罗马的荣耀。”
闻言狄昂尼希乌斯满是鲜血的露出惨笑:
“罗马的荣耀?如果说这就是为了罗马荣耀的下场,那你们未免也太过虚伪了。”
他又低头向昆图斯的尸体致敬,而后缓缓继续道:
“他如同父亲一般待我;我也将此生的忠诚都宣誓给了昆图斯,投降便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说完后决绝的一剑抹了自己的脖子,倒在了昆图斯的身旁,眼睛闭上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年少时初次见到昆图斯的场景。
“你的父母呢?”
“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狄昂尼希乌斯。”
“跟我走吧!好好的活下去。”
……
其他三名仅剩的昆图斯卫队士兵也毫不犹豫的学者狄昂尼希乌斯的样子抹了脖子。
周围的人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不理解既然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自裁?
那小军官放下剑,对闭上眼睛低头致敬,他能看出狄昂尼希乌斯的果断,那种提起他妻儿都没有一点犹豫的决绝,这该对科尼利斯家有多大的忠诚啊!科尼利斯家真的有某种魔力吗?让这么多人自愿为他们殉葬。
可惜这个家族就要灭亡了,他心里安慰着自己。
一间有些破旧得老鼠都不愿意进来的神庙,老奥德一行已经匆忙的进入了这里;保卢斯被安置在三个无面神像的面前,奥德莉娅满脸憔悴的哭泣着,早已没了一早的光鲜亮丽;
凯利乌斯和老奥德到还算冷静的坐在一旁,萨拉德和另外两个卫兵紧张持剑在门口张望。
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巫从黑暗中走来,凯利乌斯警觉的持剑指向她。
“你是谁?”
那女巫没有去看凯利乌斯,径直走到保卢斯的身旁,口中不知说着怎样的语言,在场没有一人能够听懂。
“西格·科尼利斯·保卢斯,传说中的神之子亚历山大大帝的轮回之身,就这么死了吗?”
女巫的话再次响起时,连老奥德也惊讶的站了起来,因为这女巫这次用的希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