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胥从迎春楼里出来,也不敢回家,如今这个时辰客栈也早已关门,仍在开张的便只有青楼和赌坊了。
于是乎王胥这位济阴县最大青楼的少东家便打算去自己产业过上一晚,也算是巡视了。
他边走边回想,自个这一夜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纰漏,随后又颇为自得。
但自个儿急中生智将豆子当做毒药喂给那两人,只是勉强唬住,等明日里拿到玉佩便立马宰掉。
提到那两人,王胥又不由得一阵气恼,这王小从哪找的两个人中龙凤!就这样还说是杀手,白费了十两金子!
罢了,事情已然快过去,如今就看王小将自个儿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倘若干得好,便算他将功补过了。
王小是王家的家生子,自小便跟在王胥身边。
王青云早年一人在济阴县打拼,每天都是在刀口舔血,便将他放在宛亭县了,身边除了一位老管家,便是这王小了,是以二人关系十分亲密。
后来到了及冠之年,王家也在济阴县立足了跟脚,他回到父亲身边,而王小则跟着老管家到青州处理些事情。
近几个月才回到济阴县,王胥见了他极为高兴,将自个儿一直惦记着的一件事也交由他来办。
就这么回忆着,王胥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自家产业前。
瞧着眼前的迎春楼,方才的不悦不禁一扫而空,心里的忧患也暂且隐去,胸中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只见得这迎春楼,雕花大门洞开,门前石狮威武,仿佛向世人宣告着这里的繁华。
沿着红地毯走进大厅,只见数十盏八角明灯高挂,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墙壁上挂着名家的字画,使得整个空间更添了几分雅致。
绕过挂满锦旗的回廊,丝丝古乐入耳,淡淡的酒香飘来。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从廊下经过,莺声燕语,好不热闹。各色人等纷纷忙碌着,打赏、传菜、迎来送往,而那此起彼伏的丝竹之声,将整个青楼装点得愈发妖娆。
“少东家,这么晚,您怎的过来了?”门前龟公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个花了眼,愣了一会才赶忙迎上前去。
王胥未有多言,只是让龟公为自己引路,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如今劳累了一天,他只想好好地歇息会。
迎春楼里的姑娘、龟公瞧见王胥也不由得暗自吃惊,要知道他们这位少东家往日里可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即使来这也是陪着东家一起,更别提这么晚独自前来了。
是以此时有不少人暗自发笑,迎春楼的脂粉气中也夹杂了一些调笑声。
“这位平日里不是瞧都瞧看一眼嘛,如今这么晚怎么自个儿倒来了?”
“有些事情白日里不能做,晚上才方便,自然得晚些才来了!”
引路的龟公闻言佯做怒状,骂了一声“你们这群浪蹄子,一个个嘴里那么多水呢?!”
随后又朝王胥说道:“少东家您别放在心上,这群骚货平日里浪惯了。”
进了房间,却又用手挡住嘴巴,低声问了句:“您早不来这儿,要不我帮您安排一个,绝对是身世清白的清倌人。”
王胥摆手,示意龟公退下。
龟公也没在意,只是暗自发笑,这少东家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晚了来这,还不要人伺候,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来这的男人心里想的什么,谁不知道啊?非得装!
但少东家没发话,他也不敢自做主张。
只是刚要关上房门时又提了一嘴:“王小总管也在这儿,要不要让他来见您?”
王胥闻言皱眉,这王小不老老实实的办好他交代给他的事,怎么还敢来这迎春楼?!
语气冰冷道:“让他赶快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