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此时复又见独孤凌云提笔作文,赫然起身。
“嘿嘿,凌云又作文亦,朕如何能落后于人,迦罗同去否?”
“陛下既然有此雅兴,本宫自当奉陪。”
就当杨坚携着皇后,又一次兴冲冲而来之际,独孤凌云已悄然停笔。
“此,此又是何种书法,仲淹兄扶着点老夫,老夫有些眼晕。”孔嗣悊看似昏昏欲坠,右手却紧扯住卷文边角处,生怕又被人夺了去。
独孤凌云此番作文所用书法已是换作了后世宋代徽宗皇帝所独创的瘦金体,其字与魏晋书体相较,显得出入极大,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可见风姿绰约处。
“独孤先生,请受老夫一拜,天下学子,此后皆因此文受益终身,先生可为天下师也,此文煌煌圣言,若能亲诵之,当为人生一大快事,还望先生应允。”王通教书育人数十载,桃李满天下,过往劝学之文不知阅过凡几,唯见此文不同,文已与道合,圣意天心皆在其中,深知此文一出必将震动天下,如今恰逢其会,又岂容错失。
“学生鄙薄,惶恐之极,凌云实难当先生赞誉,此文若得先生亲诵,学生之幸也,固所愿,不敢请。”凌云亦是郑重回礼应答。
“独孤先生所著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圣言、此乃圣言,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好一个闻道有先后,好一个术业有专攻,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老夫即便是死去,心中亦无憾矣,独孤先生,请受老夫一拜,先生可为天下师!。”荥阳郑氏大儒郑诩疾步而出,行至独孤凌云近前,躬身大礼拜见。
“老先生请起,学生厚颜,,这不过是学生自学之余发些狂妄之语罢了,实不敢为天下师,谬赞矣。”独孤凌云暗道,这装逼果如后世人所言,轻易间便使人上瘾着迷,嘿嘿,吾定当自省。
“咦,太子大哥,昨日听说您言及凌云表弟,曰其少文?哈哈哈......,笑死本王了,哈哈哈!”杨广悄悄凑到杨勇身边,故意调侃,言语轻佻至极。
“汝,汝?汝大胆,本宫何时言及凌云表弟少文?汝污蔑本宫,本宫誓不与汝干休,咦,汝安敢于东宫暗伏窥探......。”杨勇被撩拨的气急败坏,却猛然察觉,自家这东宫已然漏风,这老二定是有暗子潜伏于自家身侧,哼哼,昨日在内殿的一应众人俱应论死!还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这老二有些得意忘形矣。
“哦,这,呵呵,笑言,笑言,太子殿下切莫在意,本王告退。”杨广见太子如此反应便已知失言,懊悔不已,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悻悻离去。
“二位陛下,老臣有事启奏,此文煌煌圣言,自合天道,天地有感,故请陛下恩准,将其拓文树碑立于太学,使之推及万千学子从而教化天下。”孔嗣悊言罢便领衔率汇同王通、刘焯二人一并跪倒于地。
“此书风格迥异,大不同于魏晋之风,隐有皇家风范,华贵之极,好,今日朕不虚此行,咦,众爱卿缘何如此,嘿嘿,免礼平身,这字嘛?朕欲......。”杨坚哪里不知孔嗣悊用心,所谓君臣斗法,各凭手段。
“陛下且慢!文以载道,我朝文化璀璨,人杰辈出,远胜历代,何为,全因陛下教化天下之功也,此文承圣人言,劝业谏学,可为我太学立身育人之根本,臣等恭请陛下将此文赐于太学拓文树碑以传后世。”王通此时更是带领着众多太学生一起跪倒向杨坚拜求。
杨坚面露尴尬之色,望着身前乌压压一片人头,心中有些不安。“哦,众卿平身,朕!罢了,朕准奏,唉,那个,那刘卿,卿继续出题,凌云呀,定要好好应答,朕就此观摩,来人,设座。”杨坚打定主意不走了,就留在此处,看汝等还有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