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腐烂如脓水的伦敦。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有些肮脏,大地之上有无尽的悲惨,而悲惨的土壤酝酿出了的生物们都已经失去了根本的soul,没有了soul,生物们就是一群空有躯体的垃圾,一群垃圾组建了一个巨大的垃圾站。
垃圾站里面满是腐烂,死亡,臭味,藕断丝连的痛苦。要是问哪里是地狱,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地狱,每个生物都无法反省自我,最后沉沦到地狱之中。
所有的道理都是谎言,所有的行为背后的真相都是soul的缺失,自嘲也好,嘲讽也好,反讽也好,愤怒也好,悲伤也好,一切都只是为了服务真相的恐怖行动。
拒绝相信表象的诡异,伟大者们才能突破重围,回归到一个美好的天堂之中。一千万个希望中,仅仅只有一个才能活在美好中,其余全部沉沦化作一个肥胖、恶心、流着鼻涕、裤子上满是阴沟水、裸露的肌肤满是凝练的脂肪、肚鸡眼里爬出来蛆虫。
而剩余的一个希望则拥有了超越一切恐惧的至高伟大,这也意味着希望是神圣,是伟大的一个象征。
回归到具体的世界之中。
伦敦,下水道旁的商铺。
慕颜雪脚下踩着泊油路的蚯蚓干尸,穿着单薄的白色无袖蕾丝裙,下身穿着淡蓝色的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刚才所穿着的衣服已经被她收起来,卖了不少钱,要是坏了她也很心疼。
“要是这个世界都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毫无负担,就算杀死了全宇宙的生物,我也不会有半点后悔。”
慕颜雪说。她抬头看着半空中飞舞的无人机,一枚小型炸弹挂在无人机的尾翼,一个临时拼凑的烂货出现了。
嗡嗡嗡。
慕颜雪没有任何行为,就像刚才看到了一个叫自称升腾会成员的小鸟一样,她现在的表情跟那会一样平静、冷淡。
这个世界大多数事情关心了,便会受到精神上的绝对折磨。
如果你关注了太多的东西,你的画外音会扯断你的脖子。
慕颜雪走了几步,无人机也离她近了点。
“无聊。”
慕颜雪的心灵之中,有着无尽的平静,还有一抹渺小的着想,不过一切的根本都只是一个灵魂的变形,一种变形之后的灵魂在表面构型成为的意识,意识之中的深深之处便有一个灵魂,冷冷地观察着一切。
灰色的天空之下,没有太多的悲伤和冷漠,只有死亡和没有死亡的濒临灭亡的个体。
模仿人类的行为,伪装人类的模式,思考人类的语言,构建语言的边界,束缚具体的具体,他们就成为了我们,我们也就成为了分裂的我们,分裂的我们组建出无数个新的主义。这里是拳头,那里是布,你猜剪刀在哪里?这里是无语言的语言世界,语言化作了恶魔,吞噬整个无限的世界。
黝黑而又灼热的火焰熊熊燃烧。
火焰沿着缝隙,吮吸着钢铁的表面,也许没有人知道一个世界必然的定理,可每个人都站在实际的大地上,没有语言的攻击,毁灭的折磨,一切都是无形的刀刃。
嘭!
无人机化作了废物。
这个世界充满了废料,每一个废料都在做工,最后沦为了残酷的死亡的走狗。废料咆哮着,它们诉说着不公,不过语言已经束缚住了形体,无论如何做工,废料只是废料,无法改变的真实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
这个世界已经病了。慕颜雪前来这个世界,一是攫取传承,二是清理垃圾,三是学习下先辈们的人生经验。
到底该怎么更好的杀戮,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正确,到底什么才是转瞬即逝的悲惨,一切的答案都是虚无不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一切都是冰冷的。
当一切失去了力量,力量就成了苍天。
火焰灼烧着阴影,晃荡的影子不断起伏,碎裂的无人机机翼炸成了几十个小片,马达、控制芯片全部废弃,这里是无人机的死地,这里没有任何生物能以靠近得到真实。
慕颜雪踏过了无人机,第一瞬间锁定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里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到底算是什么,即使慕颜雪也完全不清楚,但有一个东西是无比确定的——行为的每一步都在诉说着抉择,每一步抉择都在撕碎过去的犹豫,因为没有了犹豫,所以才能无限的进取。
没有人不喜欢进取,除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每个人都贪婪掠夺土壤,每个人都渴望扩展自己的领土,每个人都成为了一个人的影子,影子的主人才是每个人存在的根本。
没有真实的道理,只有无穷无尽的谎言,谎言诉说着这个世界的不存在,谎言的缝隙藏着真实,一切都是有形的无形之物。
名字无法代表知识,名字只是信息,而信息存在着无数个虚假的点,每一次偏移都能让你前往更偏离的道路,总有一天,你会在偏离道路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世界。你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继续前行。
没有任何渔翁会给你选择,没有鱼杆,也没有鱼,一切都是谎言中的谎言,一切都是真实中的谎言,一切真实的缝隙藏着谎言,名词无法代表名词,动词无法代表动词,一切都失去了定性的力量。
如果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病态,慕颜雪透过了一切的物质,望见世界的虚伪,眺望到了世界的未来。一切都无法佐证一个事情的真相,一声撕扯嗓子的吼叫只能说明你在吼叫,你无法质疑吼叫的存在与否,但你可以在吼叫之上,聆听语言的缝隙,那里有着关于虚假的真相。
真相是不存在的。
真理是不存在的。
语言是不存在的。
瞥见的真实不是真实。
五感欺骗了你,经验欺骗了你,心也欺骗了你,你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青春期美少年,你是牙齿崩碎时的疼痛,你是一次幻想的幻象。
走到别墅。
你知道的,这里是你不该到来的地方,可是你无法控制自己前来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现在的时间是第三次暴露位置,没有一个人会靠近你,因为你是最强的狠人,你残暴恐怖,你是凶手,你是野兽,你是死火山的残忍,你有着超越时间的冷漠。
这是你的美德,但你不认可这个观点。
一个追求伟大者,在自己前进路上遇见任何的狂人,都会将其视为障碍。只有在达到顶峰的时候,领悟一切的真实,才会对山下的野兽、林中的群鸟、河边的飞鱼、城中的人群表现自己的温柔。
慕颜雪认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了解自己的孤独,她天然地了解到了孤独拥有的剧毒,她迷恋了这种剧毒,她拒绝了剧毒,她成为了孤独。
众生服从于道路,且不断增长对道路的迷恋。
如果他们不再服从,律法便是无效的厌恶,失去了超然的统治力量。世界的无形统治了一切,平等的公开于私人控制的支配中冷漠地颠覆。自由的选择中,每个人都沉默了自己的自由,僭越了选择,舍弃了自由。
慕颜雪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空无。
对慕颜雪而言,这类残缺的运行意味着某种事物代替了你,你的自由不再是你的自由,你的沉思没有意义,你被替代了,你的姓名代表了你,你的金钱代表了你,你的爱代表了你,你的荣誉证书代表了你,你的一切都代表了你,你不是你,你所拥有的一切才是你。
如果你相信了笑声,你便赢得了笑声。如果你输了,你便什么都不再拥有,一无所失的你才能明白,才能敢于赌上一次你。
“你在干什么,上校,这里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我说了这就是我,我说我就是这里的规定,我决定了现在,我想象的未来也会成为现在的现在。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