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就连早已看破红尘的古一大师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只有恢复正常的毒液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声：“有点想吃猪脑花了。”

在场的所有人同时看向它，这个口不择言的外星生物连忙钻进彼得的体内。

经过毒液的打岔，双方的关系莫名地融洽起来，罐装大脑控制脚下的轮子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关闭身后的黄铜大门，整个过道瞬间安静下来。

“我是斯塔克-01，是托尼·斯塔克的大脑，也是整个庇护所的管理者，既然罗杰斯愿意带你们过来，想必你们就是能解决庇护所问题的人。”

林克好奇地看着它，虽然科幻小说里面一直有“缸中之脑”的设想，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出现在他眼前。

“你为什么称呼自己是斯塔克-01？”

王转动着机械眼球看着这个陌生的存在，同为改造人，他从斯塔克-01身上感受到了共鸣。

“人格的塑造来源于人类与物理世界互动，而与物理世界的互动又依赖于五感，触觉，听觉，嗅觉等等，在我进入这个罐头之后，我对于外界的认知就不再来源于五感，而是来源于差分机将计算结果传递时的电信号。”

“你能明白吗？对于我来说，数据是真实的，可以直接触摸到的，物理世界是虚假的。”

“在我还拥有身体时，我习惯于性爱和酒精带来的激素刺激，但现在我更适应稳定的电信号，短短二十五年人类生涯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梦境，所以我决定换一个名字纪念63年的罐头生活。”

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林克注视着斯塔克-01。

来之前罗杰斯已经和他说过与墨菲斯托的契约内容，也只知道为了维持斯塔克的存活，不得不将其大脑放入维生罐头。

他确实没想过为了拯救庇护所的人，那个花花公子会做到这种地步，勇气与牺牲贯穿了整个人类的文明，现在它们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克想了想开口问道：“有没有想过重新变成人类？可以从脑组织中提取DNA再克隆一具身体，保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斯塔克-01陷入思考，林克本以为他会答应，结果对方却拒绝了：

“我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我很担心在激素的影响下，我的人格会发生改变，一个与我现在完全不同的‘我’，那是不是就意味于‘莪’死了？”

林克的表情有些诡异，因为他想到自己貌似比眼前这个罐装大脑改变得更加彻底，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原来的他已经死了？

人如果把意识上传到电脑中，那生活在电脑中的人还是原来的人吗？如果能制造出与死人完全相同的克隆体是不是意味着人类获得了永生？

如果组成人类的成分发生改变就意味着死亡的话，那人类的记忆每时每刻都在改变，是不是也意味着人类一直都在死亡？

各种哲学思辨瞬间涌入林克的大脑，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发现斯塔克-01已经走到面前，在用黄铜喇叭大声说话：

“喂，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庇护所的问题？”

被这句话呼唤回现实世界的林克果断将这些想法全部丢在脑后，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早点把地球找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