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夫人，我来找你，是因为小铃儿一事。”扶不离直接了当，“有人可以复活小铃儿，小铃儿的狐体还留着吗？”

“小铃儿？”

涂山雾愣了一瞬，随即扭头看向韩屿，“从上古时期至今，我从未听过有人能起死回生。哪怕是掌管万物的神，也打破不了这个规则。小子，你可知，你做出的是什么承诺？”

若真能起死回生，这个世界就乱套了。天道不会允许扰乱规则的人出现，一旦有点什么苗头，它会直接抹杀潜在的危机。

说到最后，她又目光移向扶不离，“你与他做了什么交易？”

“也不算交易，我要去一趟尸海，顺路送他。”赶在涂山雾质问前，扶不离又补充了一句：“不久前，师傅交代我去尸海走一趟。”

涂山雾的眉越蹙越深。

山陵子？他不是在下界就已经殉道了？

涂山雾的眼神在几人之间来回看，魔族、昆仑，现在又多了个山陵子……还有扶不离身上越来越浓重的天道气息……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随我来。”

一行人掉头去了一处山洞。

冰棺里，小铃儿缩卷着尾巴沉睡，还保持着生前栩栩如生的模样。

在冰棺的周边，摆满了各类花和果子。鲜花和果子都是青丘里的小狐摆的，它们会隔几日一换，以确保小铃儿能吃上最新鲜的果子。

“说说，怎么起死回生。”

涂山雾在冰棺旁边的石凳坐下，她一手托腮，一手拿起一朵花来转。

“以魂换魂。”

韩屿缓缓道来：“天道有规定，每个时空，进入轮回的魂魄有一定数量。我们跨时空，用魂去换魂。”

他说完这番话，众人都默不作声。

跨时空？

魂换魂？

扶不离先拧眉，在思考可行性。

若能跨时空，下界不至于没救。可她翻阅典籍，除了时空错乱之际会交汇，要跨越时空，必须逆流光阴河，而且时空错乱的概率也极少。

祈雨也皱眉，怀疑之心更重了。

从万物诞生开始，万物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天道早已既定的命数。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这棋局。

涂山铃的命数已定，就算换魂成功，她的命线也不可能与天道接上。等等，除非……

祈雨偷偷瞥一眼扶不离，心绪有些乱。

除非天道愿意让涂山铃起死回生，而提出这个条件的人，必定是对天道有大用处的人。

涂山雾也在沉思，她无意抬头瞥了一眼众人，却发现韩屿神色自若。

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最关键一步是天道，在场谁接触天道最多？那肯定扶不离啊！

成为神兽之后，涂山雾与天下万物的链接更深，也明白天道在冥冥之中规划着什么。

她幡然醒悟。

小铃儿能复活，还不是天道一句话，他个韩屿顶多起一点点作用吧。

这死小子！诓扶不离护送他去尸海而已！

不过，也倒也多亏韩屿能找到轮回的漏洞。接下来，还得是看扶不离，准确来说，看扶不离身后的天道愿不愿意。

几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在思索中的扶不离察觉到什么，回神扫一圈几人。

“为何都看我？”

扶不离忽地舒展眉头，不是在看她，是在透过她看天道。

这事要求天道！

韩屿开口打破沉默：“此事只有你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