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雪,亮亮的,反光。
天气冷了,但茶楼人更多了,毕竟茶楼进去后,炉子暖烘烘的,还不用柴火还不用自己花钱,一杯茶就能在茶楼里吹一早上牛币,多好。
再加上茶楼里这几个月来了个俊小哥,听闻是老曹的孙子,家中女眷总窜和着想给这儿郎安排一门亲事,可惜打听了好几回,人家俊哥就没那想法。
没想法就没想法吧,话说这地方可真暖和。
……
……
墨听淮在南市的医馆里抓药。
前些天曹老头搞了一只羊,当天就宰了吃肉,这几天吃羊肉喝羊汤,好吃歹吃,总算给吃上火了。
这不,老曹打发出来,抓点清火的药。
药包揣进袄里,墨听淮揣着手打了个哆嗦,寒风刺骨,也不知道方孝礼还有那些乞丐怎么样了,一入冬就再没有见过他们,打听也打听不到,没多少人会去注意整日乞讨的乞丐。
“但愿他们一切安好吧,还想让他们来茶楼帮忙打杂来着,至少不冷不饿的。”
想着,走过熟悉的小巷,巷中传来踢打声。
墨听淮好奇,前去贴在墙角,仔细听着巷内的动静。
“只会吃白食的东西,他妈的,偷东西不会,讨钱又讨不来,大的卖还卖不出去,早知道,就不从永康城大老远带过来搞这赔本买卖了。”
牙子?
卖人的?
走,还是?听对方人挺多的。
算了,爱莫能助。
墨听淮偷偷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地上跪着两人,身形大一点的好像是个姑娘,小一点的约莫四五岁,躲在姐姐身后哭,但至于男女,看不出来。
溜了溜了,明着看上去有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还是不多管闲事为好,这种事情自有官府操心。
溜了溜了。
领头大汉徘徊一阵,思考着咋样才能熬过这个冬天。
突然,余光瞥到拐角处的脚印。
不对,刚开始的时候那里有脚印吗?
不对,事情暴露了。
“有狗墙角撒尿,听了风儿,冻着了腿,跑了!哥几个,取光片片,杀狗吃狗肉!”
顺着雪地里清楚的脚印追了上去,顺便还带着姐弟两,西瓜是要吃的,芝麻也是不能丢的。
“大哥,就在前面!”
墨听淮闻声转头,看见是那些人,拔腿就跑。
然而这巷子深,墨听淮没跑两不就被人给围堵了。
看来这下只能破财消灾了。
“各位好汉,小弟我染风寒,突感不适,才来抓药,误听了各位的谋生,既然各位是为了生活才不得已,那这几两银子,就当小弟我的买路钱可好?从此我们相忘于江湖,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小崽子还挺会说话,不过嘛,把你抢了卖到黑巫山去,我们赚得更多,想必那些老女人会很喜欢你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的。”
谈崩了。
“那各位的意思是?”
“糙,抄家伙!”
不能坐以待毙,墨听淮见对方冲上来,趁对方不熟悉自己路数,先下死手。
扬灰迷眼,上顶心口,下踢二弟。
肘击肘击肘击。
夺刀,后撤步,然后紧接一个半转身躲掉下劈的开山刀,下盘扎稳转动腰身双手拉敌持刀胳膊,借力后空摔。
随后补掉二弟。
然后左手推刀背,硬接一个下劈,直震得墨听淮虎口发麻,差点把刀一松。
这些人好歹是混江湖的,走的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野路子,见墨听淮有破绽一脚踹出,给墨听淮踹的地上翻了两圈。
不过,好像不疼?
诶嘿,既然不疼,那么……
墨听淮站起,摆出架势。
“敢弄我,今天让你公的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