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这一问,仿佛正中管仲下怀一般:
“易牙在彭城苦心磨练数载,借食问医,以食材为药引,牵天地之精华,才总结出几处病方。
而王上所患之迹象,正与易牙病方上的一模一样,所以,寡君才敢派他前来为王上行医。
你当齐国没有医者,只能派厨师来吗?”
重耳眉头一挑,只用了一句话,就把管仲给呛了回去。
“不能自医,也敢为王上行医?”
重耳昨日在得知了易牙的身份后,怎么可能不做准备就前来面见周惠王?
而且,重耳早就到了宫外,一直等到管仲等人进去后,重耳才向寺人禀报进宫的。
“嘶!”
重耳的一句话,整个大殿中的人都似乎有所感悟一般。
【是啊,你吹的这么牛x,怎么不先把自己的病治好?
何苦畏畏缩缩的躲在殿外不敢进来呢?】
“诡道,这是诡道!哈哈哈哈,这是诡道!”
整个大殿中,只有管设在肆无忌惮的大声喊叫着。
“公子你不要胡搅蛮缠,以易牙的能力,自医绝对没有问题,但医不同巫,哪有一日便医好的说法?”
管仲的反应速度那是无需质疑的,迅速就找到了反驳重耳的话。
“齐相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齐相想说晋候无能了?”
这时,一个士大夫挺身而出说道。
既然齐桓公能在周惠王身边安插人手,那晋献公自然也是可以。
这名大夫,就是晋献公在王宫中的人。
晋献公派来的卦师刚退殿,准备为周惠王卜卦作祭。
没过一个时辰就被管仲说无用,那他自然是不能忍的。
这个大夫是什么身份管仲心里和明镜似的,他拿出舌战群儒的气势说道:
“医巫不同源,医者医体,巫者眷魄,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堂堂大夫连此事都不明,我看你也不配在王上身边留任了!”
“不同源!诡鬼不同!
兵者,诡道,鬼道皆可!”
管设的声音又在大殿中响起。
“呼!”
周惠王一声叹息。
他平日里就见不得这些乱糟糟的场面。
好好的一场接见,变成了如今这副乱哄哄的样子。
周惠王不爽的挥了挥手,准备散了这场滑稽的会议。
就在这时,殿外传报寺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秦国使者,医急请见!”
“嗯?”
周惠王眼睛一亮。
医急?
听这名字就有两下子。
“让他进来吧!你们几个,先别吵吵了!”
……
“下士医急,见过王上!”
一个锥子脸的高个子出现在了重耳身边,低头向周惠王行礼道。
“你也是来为孤寻病的吗?”
“回禀王上,正是!”
“呼!”
周惠王长吹一口鼻涕泡,说道:
“终于来了一个干正事的了!
你有什么本事,说出来让孤听听!”
医急人如其名,语速飞快的说道:
“下士不善言辞,医疾之术,还请往上看下臣的手法便知。”
说话的同时,医急从怀中掏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针。
这针有多长?
他的话都说完了,针还没完全显露出来。
周惠王越看越满意。
这么长的针,做起针灸来,肯定不会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