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飞眉眼一挑、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笨蛋、其实、其实你刚才那个样子、人家心里十分欢喜呢。”心爱的情郎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让她极为珍稀两人在一起的短暂时光,根本不舍得去责怪。
夏炼云一手扶着佳人柔若无骨的腰身,另一只手捧着心爱人儿的俏脸,动情地说道:“飞飞,你又瘦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凤飞飞娇笑道:“我没事的夏郎,倒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今天有没有被苏剑声追上,你们交手了没有?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说着便欲解去夏炼云的衣襟。
夏炼云伸手捉住凤飞飞的玉手,淡淡一笑道:“飞飞,你也太小看我了,区区一个‘快剑无声’还想伤我?早已经被我打发走,龟缩在魔教分坛不敢出来了。若不是我此番另有任务,就凭他侮辱你的这几句话,我都要将那个什么坎水分坛连根拔起。”
凤飞飞听到夏炼云的话,顿时感动万分,紧紧依偎在情郎的怀中,娇声道:“夏郎,我没事的,倒是你在皇城司里面太危险了,而且我听人说秦桧那老贼最近要对建王下手,首先对付的肯定是你,要不你还是早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吧!夏郎,你带我走吧!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银子,你就、你就带我到大理、到西域、到漠北、甚至到东瀛都好,我们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好不好?”
夏炼云坚定地摇头道:“飞飞,如今建王困顿,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离开?而且我们乃是大宋子民,怎么能去大理、西域、漠北这等蛮荒之地?你放心吧,只要我们再等上几年,等建王的位子坐稳之后,我就去求他赦免你的戴罪之身,到那时候我也有足够多的钱为你赎身,我就带你浪迹天涯好不好?”
根据大宋律法,凡是被赐官妓身份之人,若非遇到天下大赦,即便有人愿意出足够的钱替一个女子赎身,那她也无法摆脱娼妓的身份。
凤飞飞听到夏炼云的话,神情顿时黯淡了下去,心中痛如刀绞、脸上也浮现起一抹痛苦之色,她忍不住别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悲戚的说道:“当今皇帝正直壮年,而且内有秦桧、汤思退的奸臣贼子把持朝政,外有金人、西夏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建王何时才能站稳脚跟?就算等到十年、二十年后建王真的站稳脚跟甚至登基称帝,可那时我已经人老珠黄,而你却是新帝的股肱之臣,身份天差地别、又何谈浪迹天涯?”伤感至极,两行泪珠从脸颊悄然滑落,落到地上碎成万千泪滴、便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夏炼云急忙伸手抹去心爱的人儿脸上的泪痕,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心疼的说道:“不会的飞飞,相信我,我夏炼云以性命发誓,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而你重回自由的那一天也不会等太久!”
近来朝中局势纷繁多变,岳帅被杀、韩帅重病、秦桧气焰更加嚣张,建王虽有雄心壮志,然却并无多少实权、且并不得高宗皇帝信任,不过好在有李纲、胡铨、赵鼎、李光等一帮大臣暗中襄助,皇子的身份总算定了下来,而且又被册封建王、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
而且据说秦桧这两年的身体越来越差,估计撑不过多少年头,到的那时候,才是建王二十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时候。
“夏郎,我相信你!”凤飞飞急忙伸手堵住夏炼云的嘴不让他再说狠话,她也是心思敏捷之人,很快便悟出了情郎的话外之音,忍不住颤声问道:“夏郎,你是说?”
夏炼云这才发现刚才失言,急忙打断心爱女人的话说道:“飞飞,你先不要多想了,就安安心心在这紫玉阁中,我已经给建康都统制王权打过招呼,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直接派人去找他麾下的姚兴将军就行。”
凤飞飞善解人意,果然不再多问,而是柔声道:“谢谢你夏郎,自从前不久王统制来过紫玉阁之后,已经没有人敢再在紫玉阁闹事了,便是那些经常缠着我的达官显贵和富商大贾们也收敛了许多。”
夏炼云点头道:“如此甚好,相信有王统制出面,恐怕不会再有人敢在紫玉阁胡作非为。”
凤飞飞心中顿时涌起无限甜蜜柔情,虽然和情郎相隔千万里,但是他却时时刻刻关系着自己,保护自己,甚至为了见自己一面便不远万里赶来,得夫如此、妾复何求?
转过头凤飞飞的脸上却又闪过一抹痛苦、纠结和黯然之色,如果将来那种可能真的发生的话,却不知道和心爱的情郎最终会走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