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程之黍身为哥哥，却总是戏弄程楠。

有次让程楠帮她洗碗，洗了就给程楠两元钱，程楠高高兴兴的去帮他洗了，然后找程之黍要钱，程之黍转轱辘眼珠子，说着自己没钱。

程楠得知被骗，这个大她五六岁的哥哥，被她追着满院子打，程楠举着根棍子追着程之黍跑了一圈又一圈，直之二人精疲力尽，就差爬着走了，程之黍还是没能逃脱，被程楠打了一棍。

程楠这才骂骂咧咧得回家了，想着下次绝对不信程之黍的鬼话，结果还是被骗。

有次程之黍信誓旦旦的告诉程楠，那些有味道的草药都是很有用的，煮在一块就是包治百病的动物药，动物不管生了什么病吃了都有用，对此程楠深信不疑。

于是她清洗了易拉罐，到处跑去摘附近的草，闻着有味儿的全扯了，一股脑的塞进易拉罐里面，然后再倒些水在里面。

家里有间专门修的屋子，前面有煤气电饭煲之类的煮饭，后面就是烧柴火的地方，日常用水是从山里面引的泉水，平日里喝的热水就是用柴火烧开的，因此每天都会烧热水，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柴火炒菜。

于是茶壶水烧开时，便会放在火旁边温着，程楠就把易拉罐架在柴中间，看着所谓的“动物药”烧开。

等水咕噜咕噜冒响时，程楠拿起火钳把易拉罐夹出来，闻了一下，好像是有股药草味。等易拉罐外面凉了不烫时，程楠就偷偷把里面的水倒入家里养的鸡吃的食物盆里面。

后面看到鸡没什么事，程楠更是深信不疑，觉得这动物药绝对包治百病。

还好当时那些杂七杂八的草药没什么害，要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有毒，她就要被爸妈混合双打了，现在想想也真是命大，也怪她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了。

不过在很久之后，程楠家养了一条小狗，叫毛豆，毛豆从小狗慢慢变成了老狗，因为搬家之后，不敢随便放出去，怕毛豆咬人，只能套着拴在柱子上，毛豆日渐消弱萎靡，她突然想起来这动物药。

急得到处去找那些有味的草，熬好了给毛豆喝，爸爸也把毛豆放出去了，没有套着，想着让毛豆自己去林子里面找草药治病，以前毛豆腿受过伤，瘸了，当时看着这小狗也才几个月大，觉得都可能不好活了，结果它自己时常跑去林子去，不知不觉间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土狗天生能寻觅药草的能力。

可这次遂不如意，毛豆还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离开了，程楠想要是这动物药真的能包治百病就好了，后来她们也没再养过狗了。

她曾经被狗咬过，却最不怕毛豆，毛豆很是温顺，那时村子里或多或少都会养看家狗，小学的时候，有次毛豆一路上跟着她们去上学，她害怕不已。

一路上吆赶着毛豆，想把它撵回家，但毛豆就是不走，一直跟着她们，她怎么推呵斥毛豆都没用。

走到街上时，毛豆还是摇着尾巴跟着她，碰到一个老人，问她是不是她们的狗，她答是，老人告诉她，快把毛豆赶回去，街上有杀狗的，吓得程楠直推搡着毛豆。那个时候街上还有很多贩狗的，卖狗肉的，她看着就很害怕。

但是毛豆就是不肯走，一直跟着她们到了学校，差点进了校门口，还是被保安拦下了。往常早就到了学校，那天都快上课了她们才到。

那天她无心听讲，心里一直想着毛豆，生怕毛豆被抓了，到了放学时候，她飞快跑回去，看到毛豆在家门口摇晃着尾巴等她回家，不禁潸然泪下，还好，毛豆没事。

再后来，毛豆离开了，她不知怎的，怕起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