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恶狠狠的瞪着程楠，手指快戳到程楠额头上了。

“你瞪着我干什么，小心我把你眼睛挖了。”

程楠双手握着拳，一直站在原地，周围也有不少在一旁看着的同学，但没人敢出声。

程楠心里又惊又怕，但还是倔强的没说什么，心里却止不住的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为什么感觉错的全是自己，就因为自己不和王林玩吗？

没过多久，王芳走了。王林见没趣也跟着别人去走廊上玩了。

余红走过来问陈楠。

“你没事吧！”

程楠眼神复杂的看着余红。

“你为什么要和王林玩，是不是你把我不让她和你玩的事告诉她的。”

余红抠着手指，一脸为难的说着。“我……我……我是怕我不和她玩，她就找她姐姐来打我。”

“那你就我给你说的告诉她了，让她姐姐来欺负我？”程楠突然就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当时还没理解的“背叛”，还是因为被吓到了的恐惧。

余红咬咬牙跑出去了，程楠也再没有和她玩过。

有些时候小孩的恶意最是让人恶心的，她可能出发点并不是那么坏，但是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一些人造成的伤害却是终身不可避免的。

程楠那时候还不太懂，等日后突然又想起来这件事，觉得自己这是被变相霸凌了吧。

或许这件事并没有很大的创伤性，但是对当时一个5，6岁的孩子来说可能是终身难忘的，她当时是真的怕王芳把她眼睛挖了。

那个时候程楠的姐姐已经上中学了，她也不是很喜欢把这些事告家长，于是爸妈也不知道这件事。

令人讽刺的是没过几天，她去小学上面找她堂姐，突然遇见她的堂姐程梅梅和王芳挽着手走在一块。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堂姐和王芳是好朋友。

她不知道王芳那个时候记不记得她，她猜应该是有点记忆的吧，毕竟前几天才去幼儿园找过她麻烦。

程梅梅笑着问她，“你上来干嘛啊。”

程楠回答到：“妈妈给老师打电话的下午不来接我，要我和梅梅姐姐一起回家。”

王芳一脸震惊到，“梅梅，这是你妹妹啊。”

程梅梅应着，“对啊这是我堂妹。”

于是程楠记忆里第一次让她觉得人性丑恶到极致的事发生了。

王芳笑脸盈盈，夸着程楠长得可爱，看着就很讨喜，还摸了摸程楠的头。

程楠不好把这件事告诉程梅梅，于是闷着也不做声，王芳更是夸奖起程楠来。

提了一嘴自己妹妹在那个班。

程梅梅一喜，“楠楠，巧了吗不是，这个姐姐妹妹和你一个班，你们两个也可以做好朋友了啊。”

王芳也笑嘻嘻的回应着，两人开始谈论着什么巧合自己是朋友，两人妹妹也可以是朋友。

程楠默不作声，只觉得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至那之后，王林见着程楠就打招呼，热切的上前挽着她胳膊，说着自己二人的姐姐也是好朋友什么的。

程楠突然就沉默寡言了，变得不爱说话。

也许一些别人看似不经意的举动，会给他人带来很大的伤害。

到后来，程楠还是能想起王芳死死瞪着自己的眼神，觉得讽刺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