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煞气本就这样。沈良心想。
“行了,好好休息,明日带我去回声谷。”沈良抬起放在刘二两脑门的左手,然后手掌就在刘二两面前摆了摆。
呼噜噜呼噜噜
刘二两就这么睡着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精神法门。
沈良回到自己的床榻上,看看果真和尚,他还没念完地藏经,而他师父,还在昏迷中。
于是沈良也就随意躺下。
床榻很硬,是直接用砖石砌成的,然后再铺上一成干草。
所以这一夜就这么随意的应付过去了。
深夜过半,小和尚果真依旧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身子轻轻起伏,他这是睡着了,坐着睡的。
屋舍内的油灯也已熄灭,灯油都烧尽了。
屋外的大雨也已停歇,只余下弥漫着土腥味的水汽。
而这时,有一道黑影自小和尚身前缓缓爬起。
这道黑影只在屋内徘徊了一圈,然后就缓缓往屋外游移而去。
它要离开。
但就在它要穿行屋门时,它忽然就僵住了,停滞不动了,整个身子都僵直在原地,就像是寺庙中的泥塑一般。
清晨,第一缕明媚的光辉撒落大地时,屋舍内众人都准时起床。
然而有人打着哈欠,有人张大嘴巴满脸惊讶。
“施施主这这这”果真声音沙哑手指颤颤地指着屋门方向。
只见那儿正站着一人,那人的衣着可不就是他昨晚超度的那女子吗?
“果真这是怎么回事?”有一声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在屋内响起。
是果真的师父,他也醒了。
然而沈良只打了个哈欠,没有回答。
来到九幽绝地后,沈良现在更像个凡人了,这儿可比乾坤天地还要严格。
所以即使沈良是琉璃剔透身也会有普通人的种种功能,哈欠也是其中之一,其余还有蹲坑尿尿流汗
“师父,您终于醒了啊。”果真听到自家师父的声音,满是欢喜地转头看向他。
嘟。
然而他师父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板栗:“这是怎么回事?”
他师父没指屋舍内的人,而是指向一边桌子上的灯盏。
“啊?”果真不明其意。
嘟。
“灯油怎么都烧完了?”果真的师父又赏了果真一记板栗。
果真吃痛地捂着青皮脑袋瓜,委屈道:“师父,我也不知啊。”
“你阿弥陀佛,算了算了,都是红尘账,等下咱们再下山化缘去吧。”果真的师父这会注意到了屋舍内还有其他人,于是收敛了些许。
果真的师父的脑袋瓜比果真光洁溜溜,没有半点青色,看样子是不用经常剃度了,而且眉毛也不见踪影。
他脸面削瘦,多有皱纹,看着得有五十多岁,他比寻常人还高半个脑袋,只比沈良矮半个脑袋,身上也是穿着米黄色的老旧僧衣,手上握着一串柏木佛珠,也不知他是怎么把着串佛珠给盘得油腻有光泽。
“诶,那不是昨晚的女施主吗?不是要贫僧为他超度亡夫吗?怎么站在那了?”果真的师父接着就注意到站在屋门前的女尸。
只是他刚想下地去做问询,但脚刚踩到地上,整个人就软趴趴地躺地上了。
他昨晚被女尸吸取了不少阳气,现在能这么精神的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行了,小和尚,某还有事,走了。”沈良从床榻上起来,跳到刘二两身边,直接就提溜起刘二两。
“施主,那她”果真忙不迭的去扶自己的师父,听到沈良的动静,便立马问道。
但他还没问完,就瞅见沈良一脚踹到女尸后背,将她踹飞出屋门。
女尸刚出屋门,就立马如同蜘蛛一般灵活地在地上爬,要往寺庙外爬去。
但沈良怎能让它这么离开,提着刘二两一个纵跃,直接踩在了女尸后背上,如同标n一般将女尸钉在原地。
“你倒是很有意思,原以为你不过是个任人操纵的尸僵,却不曾想还是个鬼魅,啧啧。”这九幽绝地真的大变样喽。
不过九幽绝地越是大变样,就越对沈良有利,他能借着这变样脱离九幽绝地。
“看来你的煞气已经是它的了。”沈良又对手上的刘二两说道。
难怪这两团煞气会有不同。
“啊?”刘二两不明所以。
沈良也没有去解释,只是抖抖肩膀,然后就听到刘二两浑身炒豆子一般响。
沈良这是在为他接骨呢。
“站好了。”沈良将刘二两往地上一扔,也没对他威胁他逃跑会有怎样的后果。
刘二两现在即使没有沈良威胁也不敢动啊,立马就从地上囫囵爬起,然后安静的站在一边。
沈良扔了刘二两,便要开始收拾地上这鬼魅。
此时寺内的土地因为昨晚的大雨,现在还是稀烂的,所以这女尸被沈良这么一踩,整张脸以及身体都往土地中陷了半寸,看着怪可怜的。
沈良脚上一用力,轻轻一顿女尸,女尸立马就诡异的站立起来,而沈良也在这当间跳到一旁。
“你这鬼魅也是有意思,竟然被拘禁在这尸僵中。”沈良打量过女尸,得了这么个结论。
要不然这女尸里头的鬼魅哪用携带身体离开,直接灵体穿墙就行了。
“哦,是九幽绝地的原因啊。”沈良又想到,他前一个念头是因为煞气的缘故,而后便又想到这九幽绝地的特殊性。
“你昨晚是想她做什么?”沈良看向刘二两。
“呃我想让她赶走和尚”刘二两小心地说道。
“哦,这样啊,看来吸阳气是她自作主张了。”沈良再看向僵立着的女尸。
此时她可是狼狈的很,身体正面全是泥泞,还粘了几片草叶,原本白的像涂了面粉的脸现在也都是黑土。
“她若是再吸几人阳气,便能直接摆脱你的控制了。”沈良又对刘二两说道。
“”刘二两脸一时又黑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