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趁早拿了东西我回去洗澡去,洗完了再好好的睡一觉那多香。
“那行,那罗叔你自己弄吧,对了,老爷子让我来跟你再拿点纸,他要放铺子里卖。”
“行,在哪你知道,要多少你自己去拿去吧,我再坐会。”
我看他对着那个纸玉女抽着烟发呆,我真是不理解,这不就是个纸人吗?有啥好看的。
别人看见这玩意可能会觉得瘆人,可我俩这都扎多少个这玩意了,有啥好怕的。
就拿老爷子的话来说,鬼确实可怕,可老子都穷成这样了,真撞着了我也得先查查市价是多少钱一斤。
我也不理会罗叔盯着那纸人火热的眼神了,自顾自的去找老头儿要我买的红黄纸去。
早弄完早收工,我的小床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红黄纸是我们的顺口称呼,意思就是红色的写对联写福字的纸和黄色的写平安符和拿来烧的纸。
要说也奇怪,老头写顺口溜对联我能理解,可老头儿写假符这工作,不是应该罗叔这种职业神棍的工作内容吗?
我也问过罗叔,罗叔煞有其事的说是专业不对口,他的特长是看人看地,老头儿的特长是写字。
我当时心里就想,还特长呢,你们俩一个当神棍跟人要红包,一个写顺口溜对联的,就没一个正经点的。
想着想着,东西我也找着了,我自己算了算多少钱,从兜里掏出来就放罗叔桌子上的功德箱里去。
说起来这个公德箱还是罗叔自己敲的呢,美其名曰用来放善男信女的香火钱,给善男信女们积攒福报。
可是我看每个月箱子里的钱都进了这老家伙的口袋里。
还福报呢,这又不是寺庙道观的,是有神像,可也没见你什么时候给这些神像上过贡品啊。
真是老母猪穿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罗叔,我走了啊。”
我抱着红黄纸走到门口跟他打了声招呼,他还搁那研究那个纸人呢,抬头应了我一句。
“知道了,你路上……等会,富贵你先等会。”
正要低下头接着研究呢,忽然又猛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都半只脚跨出去了,又听见他叫我,我心想咋了,难道是红黄纸涨价了?我也回过了头看是咋回事。
可罗叔见我回头,皱着眉头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我看他那眼神,好像是真见鬼了似的。
我脸上有啥吗?
还没等我问呢,他就站起来快步走我身边来。
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看,越看他眉头就皱的越紧。
“富贵你等会。”
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罗叔就又急急忙忙的钻他那堆子商品里去,稀里哗啦的翻找了半天。
结果等又快步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手里拿了个东西。
他也没问我的意见,就直勾勾的往我脖子上套,等他弄完了我一看。
是个吊坠,绳子上面的挂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桃核,打眼一看就是个玛瑙雕出来的。
可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染色玻璃的。
“富贵,你这段时间怕是要倒霉,这个你戴着,对你有好处。”
我说他怎么盯着我脸看,敢情是今天没开张,拿我当客户了,不过罗叔,你也知道,我的兜可比你的干净多了。恐怕要让你失望喽。
“罗叔,你这是看相的瘾犯啦?我可没钱,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说这就要把那个很可能价值888的染色玻璃给取下来。
可是罗叔还没等我成功,就气的给了我一脖搂子。
“谁瘾犯了,给你你就拿着,我又不收你钱,赶紧回去得了。”
不收钱?今天罗叔是转性了?怎么跟变了人似的,算了,不想了,不要白不要,管他的呢。
于是我又和罗叔告了别,就走了出去。
看着铺子门口那个刚刚的疯驼子乞丐这会已经不见了,估摸着又是去其他地方要饭去了吧。
唉,都是可怜人呐……
我还没多走出几步,罗叔的声音又从后面响起来。
“对了富贵,跟你爷说一声,我这有虫子了,你问问你爷有没有治虫子的药卖。”
“知道啦。”
我回头应了一声,早跟你说要注意点卫生,现在造成损失了吧,这么看还是老头儿讲究,虽然没罗叔有钱,但是老头儿可是我见过最爱干净的了。
我们家别看是个老破小,还是都快成危房的老破小,也没见哪里有过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