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意思了，”邹蕤贴近，他的味道能直接传到玲珑鼻子底下。他说：“你们女人就是鲜花，开时娇艳，两年工夫就枯了，你应该感谢我，这几年一直对你不离不弃，其实我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他的手不自觉地捏住红栏杆，又松开，说：“知道我为什么只喜欢在这个栏杆里和你好么？傻姑娘，就是因为只有这个视觉能看到我家里的窗户，一想到自己的老婆乖乖在家里等我，我就特别兴奋，其实两年前，我就对你没有感觉了，只不过，只有你能在这个红栏杆配合我，我才勉为其难和你维系下去。那天，也是你在这里说要做个了断，我够绅士了，完全没有为难你。”

邹蕤亲切地笑着，看着玲珑，她并没有显出负面情绪，好像只是有点难过，绝对没有他想像中的气愤或是狂躁，一丁点都没有，起码邹蕤没有看出来。

玲珑说：“很好，你证明了你自己的无耻，免得我再费力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画上句号了？”

“哎，玲副教授，你还是想离开我？我可是悉听尊便，不过，我还算了解女人，女人绝大多数都有点口是心非。”

“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邹蕤有点做作地叹口气，说：“很简单。去实验高中，放心得去，就跟原来一样，管好自己的嘴，我说过的话绝对有效，两年，最多三年我就让你当上副校长，怎么样？偶尔你还是回来，回到这里来，嗯！小姑娘，其实你保养得还不错，完全没有中年妇女的油腻味，听话，玲珑。”

玲珑不知道该怎么咽下反胃的酸水，她快速瞟了一眼卫生间的小窗户，那么狭窄的一面窗户，仿佛是镶在墙面上的一只怪眼。

玲珑收拾好自己的神情，说：“OK，你说的总是特别全面，面面俱到，我相信你会当上副校长，你的家庭也会以你为自豪，不过，我呢，就算了，幸好我还没有正式提出交流的书面申请，邹主任，我退出。我不光是退出交流，也退出你的私生活，怎么样？邹主任，你同意么？”

邹蕤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玲珑，许久才说：“可惜晚了点，你现在退出估计不太可能，我已上报学校领导，王校长很关心这件事，不知道是哪个人把我们的事捅到他面前，十有八九是叶眉那个祸害，总有一天我要收拾她。玲珑，现在想退出不太可能了，至于说我们的未来，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强迫人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我随时欢迎，我现在可以预测，你到了实验高中后，会不停地想念我的，那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他再次贴近玲珑，说：“或许我也可以私底下提醒下刘校长，噢，给你提个醒，她是实验高中的一把手，非常强势的一个女人，我跟她很熟，让她对你特别照顾下，怎么样？”

“你这完全是要撕破脸皮？我不是吓大的，邹蕤，你别欺人太甚。”

“喔？有点原来的影子了，你这两年太乖了，好，好，我其实蛮喜欢你这个样，人是要有点脾气，像那个高马，我把他当驴子骑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玲珑，你要搞清楚，举报你的人是他，不要只看现象，就算有人挖坑，也得是他自己愿意跳，这种蠢货，不修理他，还修理谁？你别怄气了，我会严惩他的，让你好好泄个火。”

玲珑突然走向那扇小窗户，踮起脚跟敲了下窗玻璃，邹蕤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正常？下一秒钟，一只手从小窗户里伸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还摇了摇，有人的声音传出来：“放心，我都录好了。”

邹蕤看了看玲珑，又看向那只手，他突然明白过来，向里屋冲去，玲珑在后面抓住他的夹克，门很小，两人不可能同时进去，高马站在邹蕤气派的办公桌前面，一脸的胜利。

邹蕤说：“不可能，就凭手机，你根本录不了阳台上的声音，休想哄我，我不是小孩。”

高马说：“我在阳台上装了个麦克风，电容式的就绑在左边角落里，最聪明的邹主任，这种常识你怎么都不具备，你以为不让带手机，阳台就安全了？我这个蠢货现在就告诉你，你这回错了，你完蛋了，放心，这个录音我不会上报给学校。”

高马得意洋洋地摇晃着手机，他说：“我不会再傻了，去相信你们这群猪猡，我等会一到家，就先上传到老师QQ群里，试看下效果如何？到了晚上再考虑直接发到网上，”话还没有说完，邹蕤狂吼着，猛扑过去，精准无误地将高马扑倒在地，连带着后面的玲珑差点砸到门框上，她扶着门框，两个男人在地上顽强地扭打着，她梳理好有点乱的头发，一点一点退向阳台的红栏杆处。

一个是气得发疯，一个是得意过头，两人身形上邹蕤占据优势，他高出半个头，年岁大点但是因为长期打网球，身形瘦、有肌肉，高马则是典型的文弱书生。从一开始就陷入弱势，脸上已挨了好几拳。邹蕤的拳头又狠又准，高马的嘴角渗出血丝，过了好几分钟，玲珑才从阳台里缩着身子回到办公室，她先是拿回自己的手机，现在是11:51分，她观察着地上的两人，邹蕤现在的攻击重点是要把手机抢过来，高马则是尽量高举手机，避免邹蕤的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