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环境中，蔺梓萱神色终于恢复如常。

“判官大人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呀，宣布结果后，就直接把咱们两个.......扔出来了？”

对于左判官的想法，蔺梓萱心下了然。只不过自己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否则，刚刚那人怕是会直接将自己胸口的铜钱取出来了。

白无常没好气地反驳道：“你就知足吧。幸亏你刚才收敛心神，心思放空了，什么也没想......”

她后面没说出来的话蔺梓萱也猜到了大概。

“再晚一些，那个抠门儿的老家伙就舍不得用精气帮我们实现界面跃迁了。难道你真想通过畜生道往生呀？”

白无常找了个借口，这个话题算是勉强揭过去了。

蔺梓萱噎住，悻悻走到巷子口的大石头旁坐下。

孙爱国爷爷的木质象棋板还在一旁放着。她下意识摆弄起来，最后将一团乱的棋子按规则摆好。

白无常看起来有些疲惫，说起话来也是倦倦的：

“冥府消息闭塞，上面又将秦朝时期活死人事件盖棺定论。再加上精气的限制，所以光靠我们冥府的人来调查，实际上也调查不出来什么。”

她自然而然地坐在另一侧石头上。

“说不定，冥府里的大人物也参与其中。哎！底下的人再怎么恪尽职守，也抵不过上层人物的一句话。”

白无常软软靠在墙上，将小小的双腿圈在怀里。

此刻的她，傲慢全无。

“所以，我们这也不算是获得地府的支持了吧？”

蔺梓萱下意识开口，因为刚才左判官的话客套得很，还有一种想要置身事外的感觉。

“嗯......”白无常点点头。

“再过几万年，左判官大人就要退休了，所以他不想惹是生非倒是也可以理解。只不过，我们调查的难度可能越来越大了。”

“那倒也没什么，最差就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嘛！”

蔺梓萱俯身捡起一块儿小石头，朝着另一个巷子口用力投掷了过去。

飞起的小石头打掉了领居家院墙外梨树的叶子，最后重重击在土墙上，不甘的掉落在地。

发黑的土渍簌簌掉落，像是无声的呜咽。这里，正是老刘家的院子。

蔺梓萱两人茫然地注视着这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巷子里的沙尘暴稍微平息了些，尽管现在的天气不如人意，可蔺梓萱还是想没有回家的想法。

她抬头看向布满阴霾的天空，“刘爷爷......怕是......没了吧？”她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艰难开口。

白无常诧异地看向她，最后点点头。

“其实刘爷爷也挺可怜的。”蔺梓萱学着白无常的样子，也将后背靠在墙上，把双腿圈在怀里。

“据说之前，他家里也发生过这样的火灾。当时他全身大面积烧伤，又因为家里没钱，所以就算后来治好了，身上狰狞的伤疤也永远陪着他了。”

白无常脑海中回想起想要夺取自己精血的刘老头，她不明白为何蔺梓萱突然提到了他。

“刘爷爷也因此变得和常人不一样。镇子里的小孩子不理解他的变故，只是觉得这个丑陋的人很讨人厌......”

白无常静静听着蔺梓萱讲的故事，尽管她没有人类的情感，但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悲伤。

“他们成群结队地欺负他......一开始，只是在半夜悄悄地敲刘爷爷家的窗户，让他连觉都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