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的时候,骑上地下车库的小电驴,吹着夏日的晚风,MP3不停循环同一首英文歌,是李美好结束一天工作最后的快乐。
李美好认为Mp3是小小时光机,可以带着她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2012年,东城,秋。
东城一中, 开学一段时间了,高二开始文理分科,李美好因为文科好,而姜唯一则是理科比较好。
姜一笑在抉择文科和理科的时候,她纠结了很久。
虽然文科和理科对于她都不友好。
但是她还是犹豫了很久
毕竟之后是跟着她哥哥姜唯一,还是跟着李美好混,还是要做出慎重决定。
尘埃落定后,她得偿所愿的和李美好成了同桌,从原本高一1班,到了如今的高二3班。
姜一笑:“我跟你说。”
李美好:“别看着我说,看着书说。”
姜一笑:“下节什么课?”
李美好:“不知道。”
姜一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李美好:“老师刚说啥?”
姜一笑:“不知道啊。”
李美好:“你别睡了。”
姜一笑:“我没睡啊!”
李美好:“你眼睛都闭上了。”
姜一笑:“我真没睡。”
姜一笑:“怎么还不下课?”
李美好:“大姐!这才刚上课。”
姜一笑:“我的英语卷子呢?”
“你找一下,肯定在你那里!”
姜一笑:“这题你会?”
李美好:“不会!”
姜一笑:“废物。”
李美好:“你会?”
姜一笑:“不会!”
李美好:“那你狗叫什么!”
李美好:“你吃这个不?”
姜一笑:“吃吃吃吃!”
李美好:“你趴桌子底下吃,趴桌子底下吃!”
姜一笑:“好烦!”
李美好:“别烦!”
姜一笑:“想死!”
李美好:“别死!”
岁月静好画室里,姜唯一坐在画架前,MP3不停循同一首歌,秋风将窗边的纱窗猛然吹起,他急忙起身将半掩着的窗户关上。
重新又拿起画笔,却在即将触碰画纸瞬间停了一下。
有时候片刻的打断,他创作欲望也随之消失。
“哥~”
姜一笑从画室门走了进来,她又轻唤了一声:“哥。”
姜唯一则依旧端坐在画纸面前不动,直到姜一笑走近将他耳朵上的一只白色的耳机摘掉。
“哥!”
他才回过神,“笑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姜一笑微微皱眉随意靠坐在课桌旁,将手上捧着薯片又丢回了袋子里,“我叫你三遍了。”
“你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姜唯一收回自己诧异,将手上的笔刷塞回了洗笔筒里,“没什么。”
“哥,等会放学我想去河边捡垃圾吧。”
姜唯一听闻洗笔刷的手停了一下,她这个妹妹他是知道的,有时候脑洞大开,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哦…”
“哥你去?”
姜唯一摇了摇头。
“那太可惜了,只能和美好去了。”
姜唯一抬眼,“美好也去?”
姜一笑将拿起一块薯片放进嘴里咀嚼:“嗯。”
“刚开始还骂我神经病,自己翻箱倒柜找出一个袋子。”
“她跟我说这个大装的多。”
姜唯一听闻后,噗嗤一笑,“笑笑,有人懂你的奇奇怪怪最是难得。”
“有一个可以和你同频,能陪你发疯的朋友,你要好好珍惜!”
姜一笑则放缓咀嚼薯片的速度,眼神在思考,“好像确实挺不错。”
“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现在不用了。”
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笑出了声,“嘻嘻嘻…”
姜唯一坐在椅子上微微抬眼露出一深一浅酒窝宠溺的看着她。
秋雨说来就来,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的雷声,和划过天际闪电,下午4点钟,教学楼已经点起了灯。
“李美好,你去把这个送到校务处。”
“好。”
人头攒动的校园走廊,阵阵秋风伴随点点雨水吹起淡蓝色窗帘。
“这天都黑了,看来这雨要下不停了。”
“真倒霉,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放学下。”
李美好此刻是紧张的,刚刚轰隆隆几声雷声,让她平静的心被揪了起来,看起来平静的她内心千疮百孔。
又一声划过天际轰隆声。
她随之蹲下身体捂住了耳朵,她身体开始发抖随之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同学!你没事吧?”
“你还好?你的脸色发白!”
李美好从记忆漩涡被扯了回来,她努力回应了微笑,“没事,就是害怕打雷。”
努力站了起来,想要快速穿过人群,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躲起来,消化这不良的情绪。
脚步开始有些发软,视线迷迷糊糊。
姜唯一的身影从教学楼走廊的人群中出现,穿着校服的他在人群里能被第一眼认出,清秀俊逸的气质和高挺儒雅的身姿。
他像是感受到什么般,一双桃花眼直直朝她看过来,薄唇微启刚想喊出她的名字:“美好~”
而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在走了两步后,身子开始发软,支撑不住用手抵住膝盖,弯着身子大口喘粗气。
他察觉到异样,轻松跨过教学楼的几阶台阶,朝着她狂奔而去。
来不及接住她的时候,她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不是轰隆隆的雷声,而是好听的英文歌旋律在耳边响起。
她迷离间摸摸了摸耳边,耳朵不知何时戴上了白色耳机。
缓缓坐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学校的医务室。
东城一中,校门口的肯德基,万胥俊在啃完第三个汉堡后,才满足停了下来。
俞言秀环抱着胳膊看着他,“唯一这孩子最近怎么样?”
万胥俊优雅的将第四个汉堡放下,捻了捻餐巾纸,擦拭掉手上油腻,解开西装袖口,身体往后靠,贵气的撑起二郎腿。
“看上去没有太大问题。”
“那他的情绪呢?”
“我上次问过他,他说最近不用吃药,失眠也好多了。”
“嗯嗯。”
“我联系过他的心理医生,有一段时间他还是恢复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