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小艾和小娜按照母亲的食谱外出收集食材。途中听到求救声，她们就在周围躲着观察，看到了一个人类拿着地上捡来的较适合的木棍一直往前打，他面前是一只猛兽，正张牙舞爪地要找准时机扑倒猎物。小艾正要救助，但被小娜拉住了。

“母亲说要远离人类，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放心，不会暴露的。”小艾将翅膀往里收，用衣服遮住。“看？这不跟人类似的。等把牠杀了，他就算看到也会认为是人类救助他的。”

于是她将携带的弓拿到身前，把箭放上去拉着，然后它迅疾地被发射出去冲进了猛兽的肋骨，牠踉跄着将要倒地，之后第二支插进牠的肚子，牠就倒地不起了。

那个人类气喘吁吁，尚未从此次危机反应过来，他瘫坐着，擦着冷汗。

小艾与小娜本想偷偷地溜走。但小艾的余光看见他地上掉落的材料有她们要寻找的。小艾觉得作为报酬是可以的，也能毫不费力地早日回家。

“哎，姐姐。”小娜看见她往那个人类走去，自己心慌地小声呼喊她。

小艾将弓箭拿着，无畏地站在他面前，指着那些散落的材料，“刚才是我救了你，这些食材归我不过分吧？就当是出手相助的报酬吧。”然后她的头往猛兽那边抬了下，“这猛兽归你了。”

他没有说什么，就呆呆地坐在那，等待发软的双腿的体力恢复。小娜在树后小心地看着，然后他双眼看向那边，于是小娜惊讶地躲着。

回村后，却发现精灵们都站在她们面前不远处，她俩以为是担忧她们的安危于是等候。

可有精灵一下子把小娜拉过来，然后其他的就亮出武器指着小艾。

“我们世世代代都遵循着远离人类的原则，你却违反了！”精灵长老严厉地说着，怒火携着一词一句传入了她的双耳。

“他也是万物其一，不是说世间万物都以善爱感化吗？我只是——帮助他。我没有暴露我的身份！”小艾拍着自己的胸腔，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罪恶。

在他们看来，人类罪恶至极，不仅破坏树木，也将他们的朋友做成食物。而小艾本就在他们眼里就如恶魔般存在，如今还与人类接触，这更加让精灵族恐惧、反感。

“他们不是！他们就是恶魔，怎么能说是万物之一，自古以来，我们精灵就将人类与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列为恶魔行列。”在精灵群中，突然出来一个精灵，他指着小艾，痛斥她的思想与暗示她和恶魔成友。

也是他，将小艾接触人类的消息告知大家。这片森林，人类的踪迹不频繁但也绝非没有一丝痕迹。

自然，精灵的踪迹虽然隐匿，但不故意的话，人类根本不会发现，而精灵与精灵之间有某种气息联系，这样就能判断遇到的是同族还是人类。

但有局限性，这种气息是相同的且不能叠加。因此你闻到这种气息，只能确定有同族在附近，却不能知道数量。

还有一种更直观的就是观察精灵的耳朵与眼睛，这都是与人类不同的。

他那时候也听到了求救声，但他只是在附近观察，等那个猛兽将人类拖走后再去把他的材料占为己有。

可他闻到了那种气息，于是扫视周围。他怕同族的会跟他抢食材，想着能不能发现踪迹并与其商讨。可他发现的是小艾与小娜——在看到小艾把猛兽射杀后，他就离开了。

“现在，我要将你驱逐，你不再是精灵族的一员！”精灵长老缓慢摇头，双眼闭着，而后将拐杖重重敲着地面。

“她是我姐姐——我姐姐！”小娜挣脱着同族的手，想要跑到姐姐身边，也试图用言语让父母亲求情，可是她看到父母亲只是掩面痛哭，似乎小艾不是小艾，是恶魔。

小艾没有说什么，她感到失望与不解。为何精灵族自认为自己是纯净的化身？只有她知道精灵族里也有浑浊的一面。

“姐姐，不要听他们的。不要走！”小娜挣脱成功，快速地跑过去，同族想阻拦也没有成功。她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姐姐。

但小艾只是让她拿着从人类那拿回来的食材，劝她回去，“回去吧。我早就想出去了，这只是我让他们演的戏。很精彩、很成功不是吗？”

“我不信！我不信！”

“好了，松开吧。”小艾一直扯着她的手要甩开，但小娜就是不松，于是小艾第一次对她发火，“够了！松开。不然我就拿箭戳伤你！”小娜被吓到了，连忙后退。小艾就转头离开了。

“姐——”小娜哭喊着，“我会记着你的，我会找你的……”

这是小艾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听完这个故事后，我若有所思：小娜？莉娜？如果是的话，那小艾是……

“没有了吗？我听得真入迷呢。”

“就这么多了。”莉娜眼神迷离，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

“感觉是你的亲生经历呀，讲得这么详细。”我觉得她只是以故事的形式告诉我：她是精灵。因为她会治愈魔法，也有精灵的外貌特征。

“什……不是！说了，这是故事。一个我从其他地方听回来的故事。我觉得感人，所以才记得牢。”她的反应有点激烈，但又稍作稳定，“行了，故事讲完了。你睡吧。我也去睡了。”

“你不是说我睡着了，你才去睡觉吗？”

“爱睡不睡！”她起身拿着碗，朝着房门走去，略带哭腔地、不屑地说。

“行吧。那晚安？魔女莉娜。”为了不刺激她，我只能默认她是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