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欧元鱼的身体被抬上车,吴言余光见他魂魄痛苦万分,却无法哀嚎。
李明渊招呼他一起去医院,吴言有些迷茫的看着黑白无常,见着谢必安笑眯眯点头,他还是跟上去了。
黑白无常挤在一起,范无救手里握着哭丧棒,像是举着一个巨大的串串,木着脸坐在车里,另一手还尽力的搂着大玻璃球,那场面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至少谢必安是笑得直不起腰,手拍着范无救大腿,啪啪的声响,叫李明渊四下乱看,是不是车子出了毛病。
玻璃球中,欧念轩手抱着腿,乖乖的坐在里面,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学生,只是眼神万分的空洞,吴言看着他,觉得他是想哭的,他若是能哭,就该是号啕大哭了吧。
不过,就算欧念轩能哭,他又能扑进谁怀里哭,妈妈、还是串在哭丧棒上的爸爸。
手指点在玻璃球面上,欧念轩看见眼神动动,伸出手指贴上吴言手指,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李.看不见鬼.狂热游说别人当警察.收了群奇人.明渊,严肃的看着这一幕,他刚刚放下劝说吴言进警校的念头,又升起劝他去看心理医生的念头。
他偏头望向车外,算了,反正他们局里神神叨叨的人不少,不是有人不是天天自言自语,以为能和鬼魂说话,就是办事效率很好是了。
眼神看着欧元鱼魂魄,在车顶和车内之间来回穿梭,他脸上的痛苦叫人看了就怕,嘴大张着,吴言可以瞄见他的喉管。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吴言扣扣虎口上的一块小疤痕,应该很痛吧,这个疤是他受过的最痛的伤,也不至于那样痛苦。
他又转念一想,欧念轩不是更痛,欧元鱼有什么值得可怜的,他真是圣母心,瞎同情,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
车子到了医院也是确认死亡消息罢了。
欧元鱼的父亲死死看着吴言,“老朽会叫你为元鱼偿命!”
关他什么事情!吴言看着那经历丧子之痛的老人,还是把话咽下去了,何必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吴言是忍一句没事,李明渊可不是,他道:“欧先生,您经历丧子之痛,我们很理解,但请您不要在警方面前威胁我国公民人身安全。”
“你!”
“什么事,这么吵。”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随声望去,只见身穿制服,带着金边眼镜,脚踏矮跟小羊皮靴的女医生,迈步过来。
李明渊向其打招呼,语气带着些尊敬,“白医生,中午好,抱歉打扰到您了。”
微微颔首,回了声好,白映婕看到黑白无常一愣,下意识顿了下脚步,随即又看到其身侧的吴言,伸手道:“我是白映婕,精神科医生。”
“您好,我叫吴言。”过去握手,吴言愣了一下,只是一刻的触感,他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手好滑,像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