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下来的我,好似背负着家庭的众望。
偶然听我母亲说过:“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你的姑奶(地方上的叫法,就是父亲的姑姑)和你的父亲慌忙把你抱在手里,我就躺在手术台上,没人看我一眼。”
这话充满着落寞,让人不禁暗叹。
也不禁会让人相信,这孩子会受尽宠爱。
但命运向来不会如此。
如今我的母亲以至花甲之年。前几天的事很快就忘了,二十,三十几年前的事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念叨,像是倾诉,更多是念念不忘的呢喃。
“你的爷爷,奶奶,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他们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给儿女作马牛,说什么也不肯帮我们看孩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爷爷更是45岁就早早退休(我父亲要接他的班),整天就知道打麻将唉,现在好了,几个儿子女儿都打的不可开交,有几个真心孝顺的?”
也许现在的局面,早已在那时就早早的埋下了伏笔,只等时间去慢慢发酵。
听我妈说,小时我很调皮。
有一次,我母亲实在是抽不开身了,一边要去地里干活,一边要去上班,没办法,就只能把我交给奶奶,她去地里干活。
于是,第一次离开母亲的我,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与慌乱。
我哭着,一边跑,一边极力去辨别母亲的身影,奶奶就在我的身后追我。竟怎么也追不上我。
那个时代的乡下,用尚未抽芽的野花去形容它的青涩恰如其分,泥土混合着乡野的气息,络合着未来的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