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权贵中,魏氏唯一忌惮的便是安郡王府。
沈家同样为大舜名门,非但世代为官,而且世代领兵,手上握有大舜第一精锐七煞。
仰仗皇帝恩宠,魏皇后谗害忠良、培养亲信,早有不臣之心,奈何皇帝昏庸,贪图享乐对其毫无察觉。
魏氏一族专擅朝政,收受贿赂,朝中大臣早有不满,却多是敢怒不敢言。
五年前,三超老臣的宰辅陈庸上书弹劾魏氏,痛陈魏皇后及其党羽的种种劣迹,直言若魏氏继续专权,自己宁愿一死以谢天下。
结果,明德帝对此不以为然,陈庸却被魏氏反诬倚老卖老,仗势逼宫,被贬之西南蛮荒之地,后为魏氏暗中迫害而死。
此事过后,朝中大臣对魏氏更为忌惮,奸险宵小之辈对其摇尾谄媚,空有忠骨之臣也不论其言是非。
若晋王和安郡王府一事真乃太子同魏后勾结而为,纵然沈轻寒天纵英才又手握七煞劲旅,若想救其脱困恐非易事。
晋王勾结安郡王府意图谋反,皇帝盛怒之下病发昏迷,所有的一切来得过于突然,也过于巧合,背后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沈轻寒还不得而知。
太子与魏氏勾结,听闻此事沈轻寒先是有些意外,转而又觉得不足为奇。
因为,在这个诚惶诚恐的皇城里,从来不缺的便是阴谋诡谲,表面齐心一向,暗地机关算尽者不在少数。
太子沐子宸一生下来便子凭母贵,以嫡长子身份被立为储君,然而,虽地位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却始终觉得不安稳。
确立储君后的第七年,青色云雾萦绕于大明宫上,终日不散,这一日又有一位婴孩降临于这帝王之家。
这个孩提便是晋王沐子君。
天生异象,见之者皆言此乃至尊之证,非人臣之象。
沐子君一直都是一个优雅温和的皇子,饱读诗书,体恤民情,十二岁那年被封晋王,离开皇宫,搬去自己府邸。
这些年来,晋王一直小心谨慎,未曾与太子发生冲突,亦不曾觊觎储君之位,然背负着“非人臣之象”的议论难免会被人利用。
太子资质平庸,身边皆奸诈宵小之徒,不时在耳边传递有关晋王如何如何的言论。
久而久之,太子也觉得这位皇弟的存在于自己是莫大的威胁。
魏氏之所以与太子勾结并非真心与其联手,而是别有用心,他们的真正目标并非晋王,而是手握七煞的安郡王府。
其实,在将沐子君与沈情烟以谋反罪名捉拿之后,太子和魏皇后也曾考虑过要将魔爪伸向远在峨眉的沈轻寒。
奈何师出无名,而峨眉所在的凌州又是安郡王府的亲信驻守,一来不愿引起与江湖门派的纷争,又恐再生出什么事端,才没有对沈轻寒下手。
形势严峻,沈轻寒俊秀澄澈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慌乱,淡然、平静的仿佛一切尽在股掌之中。
“如诗,若此事果真乃太子与魏氏勾结所为,恐怕他们处心积虑绝非只为对付晋王这么简单,一定还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你是指……皇上晕倒的事?”念如织也听出了沈轻寒话中意思,稍稍顿了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