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正厅。
“娘的,东方鹤那个王八蛋太有心机了,口口声声说不用我们调查,要给金宝那狗儿子下绊,到司议了反而各打五十大板,说我们翎兵调查不利!”
大厅中,宫昌岭满脸铁青的怒砸着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得弹起,茶水溅了一桌。
坐在宫昌岭身旁的老三宫昌脉,此时也是满脸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
“自从昨晚殷拓暴毙,城东头的坊市范围都被东方鹤派亲信划走,如今内城十街,宫家的坊市不到五家,照这样下去,都不用东方鹤自己动手,我们宫家就得嗝屁了。”
“实在不行,我也们也离开崩墟城搬到崩无城得了。”可凶狠却只持续了一瞬,宫昌脉便垂丧着头悲观道。
“老三!”
宫昌峰和宫昌岭两个兄长异口同声的看向小弟,脸上满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神采。
可老三却两手一摊,“两个哥!咱别闹了,我们宫家三兄弟,只有大哥宫昌峰有个子嗣,还是个女儿,我俩连个后人都没有,拿什么跟别人斗?!”
“你们就不怕让东方鹤那狗东西知道了我们有谋逆之心,对靡音动手吗?”
宫昌峰嘴角抽了抽,宫昌脉话糙理不糙,宫家只有一个后人,连百年之后的延脉都成问题,哪里有资本参与这种两司层面的斗争呢?
“只可惜这次斩杀殷拓的神秘少年境界太低,而留给我们宫家的时间不多了,不然我真有心思把他迎回宫家,想必就他的少年天资,有朝一日肯定能够超越东方鹤,到时候……”
沉默良久的老二宫昌岭,忽然开口道。
虽然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在座的三兄弟都明白他的意思。
“唉!可这种能够斩杀殷拓人物,又怎么可能同宫家合作呢?他能从我一个小小的翎长的身上得到什么?难不成能看上我家那个不着调的丫头?”
说把,宫昌峰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紫檀木椅之上,叹息道。
接着正厅便陷入了沉默,的确。
以那个少年的天资,宫家确实有些难以高攀。
“娘的,再熬几天吧,如果这东方鹤真的一门心思要把宫家拖入他们两司的争斗,那我还是觉得我们宫家就啥都别要了直接搬到崩无城得了。”
老三宫昌脉再次开口提议道,可这次两个哥哥却都没有提出反对。
毕竟他们也知道以宫家目前的处境,唯有逃离这斗争的漩涡才有机会延续,不然真等两司相争的余威波及而来。
宫家真的可能会绝后啊!
门外,听到此处的江尘,微微的耸了耸肩,手掌轻撩着白裙的袖摆,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退开。
当江尘离开宫家的时,已经是卯时虽说一夜未眠,但他依旧通过和靡音商议,决定在她对宫家摊牌前以靡音的形象去一趟捉妖宫。
而此时在捉妖宫内,日出方才破晓。
僭悦便已经拉着宁柔起床,今日是捉妖宫小测,若是考好了说不定就有机会进入陨阵亲身感受一下探灵的奥妙。
因此一路上,僭悦都在低头默默的回忆着几日所学。
宁柔则揽着少女的手臂,朝阁馆行去。
自从上次靡音师姐带回了祁大哥当众斩杀高贺衙司的消息后,僭悦就全身心的扑入了研习之中。
真的就已经到了昧旦晨兴的地步,反而把同样刻苦的宁柔显得不够刻学了。
而当宁柔刚领着僭悦来到阁馆,便瞅见一个身穿扎甲,手上缠着护肩绷带的铁浮屠朝着二人走来。
宁柔赶忙扯了扯僭悦的手臂,满脑研习的僭悦茫然的看向宁柔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询问传来。
“你就是常僭悦,常姑娘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