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十分亲昵,挨在一起坐着。大使的手又搭在小姐背上,样子十分恳切,而小姐脸上显然一副骄横怒气,好像正在听着男人解释什么事情。
乃西普提观望许久,怎料二人说着说着,大使居然平复了小姐的怨恨,还撅起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两人荒唐的言归于好了!
如此情形,乃西普提当即猜到了二人吵架原因,于是点点头,决心往后便愈发留意二人动向。
但是这种留心简直白费精力,他再也没有发现二人有什么风流韵事,勾搭往来。
就在这个时候,倒有一个小保姆中意上了乃西普提,且对他发出了开花的邀请。
一天晚上,乃西普提趁着全屋上下都已安歇,那小保姆的同屋伙伴又回去香扎老家探亲。年少青春夜不能寐,乃西普提便冲动着,想去采撷他的甜美花蜜。
他悄悄从床上起来,赤身裸体,借着月光,摸黑来到三楼。
果然,云也有意,风也有意,他发现小保姆的房门居然是开着的,简直高兴的发了疯,赶忙蹑手蹑脚摸到她的床边。
眼看大事将成,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取封侯爵赏,不过此般滋味。
但是,乃西普提才想提腿上床,不料这姑娘正和一个小伙紧紧搂在一起,呼呼大睡!
也不曾细瞧,乃西普提一下子便猜到了这人便是大使的佣人,他失望透了,同时也懊恼、气愤外加嫉妒。
正当他想抄起棍子或着随便敲打一些什么东西,吓一下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时,忽然,不知道是猫咪还是水獭发出了抓挠的声响,吓的乃西普提赶忙逃下楼来,欲望回房躲避。
也就在他吓的浑不吝,匆匆下来二楼,居然不分左右,径直逃去了东家小姐的卧房。
乃西普提根本不知道自己走错了房间,直到他撞到床尾栏杆和床帐的时候,才猛的反应过来。
回过神的乃西普提还想悄悄溜走,不叫对方发觉。
但是命运自有安排,这时,床上的那位金克丝已经醒来,她发现有人来到床边,便将白花花的长腿伸出床帐,又用脚趾勾住乃西普提。她“嘘”的一声,示意不要发出声响,还提醒说,不要叫隔壁那若拉冈日来的瘪三听到。
乃西普提一听这话,瞬间猜到小姐是和大使定下的此次幽会。
但他今日欲火已然焚身,此时小姐又用脚不停摩挲他的宝剑,钢铁洪流已然到达喷薄高点。乃西普提不能自己,更无理智放手不占当下这个天赐良机。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一头钻进了这磨人精的被窝。
小姐也很是大方,热情、汹涌、卖力的款待了乃西普提。
二人交战中途,乃西普提一言不发,一处使力。
小姐将他当作大使,浓情蜜意,气喘吁吁道,“大使先生您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嫉妒那只猴子!
“嗯?我的亲亲,我都舍得把自己给你,你为什么还嫉妒他呢?
“他这只猴子生的下贱,既无钱财又无前程,毫无背景,更小鸡肚肠没有风度,怎么能与,如何能与您,我的高贵勇猛的大使您做相比!”
乃西普提听见小姐如此贬低自己,简直怒不可遏,好几次都差点暴露自己身份。
但小姐虽说如此这般侮辱乃西普提,但他当下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偿,十分享受满意。
更重要的,两人干柴烈火云雨之后,乃西普提还听小姐温存道,“大使先生,若要长此以往,我们必须结婚才是。
“否则,我们交往了那么多日,恐怕后果……
“我也不想您的声誉有所损害,怕您也是在乎我的清誉的。
“我说的对么?亲亲,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呢?”
乃西普提正在思索应当如何回答,才不暴露自己。可巧,他听见自己屋内一阵声响,好像床塌了一样。
他当即掀开被子起身,捏手捏脚返回自己屋内,借着窗户月光,只见一个人影摸黑出来。
乃西普提连忙闪过一边,让过那人,只见他着急忙慌,畏畏缩缩,踮着脚下楼去了。
不用猜,乃西普提料定这人准是那狗屁大使,心想他必然是睡过了钟点,赶忙上来幽会,又见这间屋子开着门,撒着月光,便理所当然走了进去。
后来,乃西普提又发现自己那张铁椅子被撞翻在地,明白了大使一定是怕巨大声响惊动全家,所以才赶忙溜走的。
具体情况显而易见,因此乃西普提扶起椅子,把房门拴上,上了床,盖好被子,庆幸着自己今日好运,便满足的睡着了。
可这件意外之事若要长久瞒过东家小姐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这件事也没瞒过她九个小时。
隔天吃早饭时,乃西普提便瞥见大使先生正挨着小姐,十分礼貌的对晚爽约一事表达着诚挚的歉意。
大使十分懊恼且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昨晚是如何撞倒了椅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担心惊动众人,所以只能悄悄回房休息。
于是,真相忽然大白。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各人心中滋味他人无法体会。
听见大使如此坦白,小姐面如死灰,她懊丧的事,自己不仅在乃西普提面前泄露了她与大使的私情,而且因为她在床上肆无忌惮的侮辱了乃西普提,如今还想与之和解,完全不可能了。
而大使了解了昨夜事实真相,更是妒火中烧。
他断定小姐当下伤心全是装模作样,更说,“天下哪有这般巧合事,必然是你水性杨花,你不过把我当作了那只猴子的替代品!”
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时间来到中午,小姐趁着店堂里只有乃西普提一人时,眼泪汪汪走了进来。
她站在乃西普提面前,低着头,只顾咬嘴唇叹气,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但是乃西普提没有被她迷惑,因为他想起昨夜此人那些侮辱自己的话语。虽然说,昨夜她的事奉的确可圈可点,但那情意,并非出于真心,甚至连借花献佛都算不上。
所以,乃西普提晾着她,根本不理她,由她一人伤心去。他心想,这女人从前是天高地厚一般的侮辱自己,今天不抓住机会报复,怕是过路菩萨见了都要说声可惜!
当然,经过此役,东家小姐也消停了。不难看出,她依旧恼怒着乃西普提,但她知道自己已有两个把柄握在对方手里,敌人是随时可以声张出去。
也因此,乃西普提在这家药剂店的生活也比从前如意多了。
而且经过此役,乃西普提对都市又有了一份新的理解,虽然他不允许自己凭着手中把柄再次去和小姐私会,但他也渐渐的摆脱了身上那稍显迂腐的书卷气,因此更像一个文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