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三,未时一刻,金州城南,镇远镖局内厅,总镖头李洪泽和一众镖师相聚一堂。他们边饮茶边谈笑,惬意非常。
李洪泽倚在太师椅上,满脸笑容,全然没有往日的威严。只因缪镖师押镖平安归来,这一趟为镖局赚了不少银两。
“缪镖师,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来,让我们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众人随李洪泽一起举杯,纷纷喊道:“敬缪镖师!”
缪镖师已年过五旬,头发胡子花白。但看起来身体硬朗,精神矍铄,一副宝刀未老的样子。
“敬各位!敬总镖头!”缪镖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都是总镖头领导有方,这些年我们镇远镖局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总镖头也没有亏待我们,大家跟着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滋润无比!”
缪镖师这话不无拍马屁之嫌,但也确实说的是实话。镇远镖局这些年可谓是风生水起,全国各地一共开了十五家分局,除了鄂州分局等少数分局生意不好以外,其他分局都是财源滚滚,每年给总局上交不少银两。
“缪总镖头谬赞啊!”李洪泽谦虚地说,“这些年都靠大家出生入死、不辞辛劳,我们镇远镖局才有今日的局面,来我敬大家!”
“敬总镖头!”众人纷纷举杯。
一名趟子手走了进来,道:“报告总镖头,少镖头已经回来了。”
李洪泽头也不抬,兀自和镖师们说笑,只挥了挥手,示意让人进来。不消片刻,一名俊美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生的眉清目秀,双眸清澈如水,腰间挂着长剑,一袭白衣显得身材十分修长。此人正是李洪泽唯一的儿子李天勤。李天勤进门后疾步走到厅堂中央,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拜见爹爹,拜见诸位叔伯!”
坐得离他最近的张镖师赶紧抢上前一把扶起了他,说道:“少镖头不必多礼!”然后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冲众人笑道:“才一月不见,少镖头越发显得英姿勃勃,这要是让媒婆见了,提亲的怕是要踏平我们镖局的门槛。”众人笑而不语。
李洪泽也笑了,他瞟了一眼李天勤,道:“小子,准备得怎么样了,可有信心接我三招?”
“爹爹先不管孩儿有无信心。你得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咱们的约定,我怕你不认账。”李天勤说道。
李洪泽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不怕自己接不了我三招,倒来担心我言而无信?也罢,我便再说一次。”李洪泽顿了顿,继续说:“众位镖师为证,我李洪泽有言在此:若犬子能接我三招,且在三日后的武林大会上连过三关,我便答应让他走镖,如有食言,天诛地灭!”
“好!”李天勤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握剑在手,做了个起势,道:“爹爹请!”
李洪泽不慌不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离李天勤一丈来远的地方,站定,笑盈盈的望着他说:“看架势你小子是有备而来啊。怎么,就这么有信心?”
李天勤莞尔一笑:“爹爹武功盖世,若先出手,孩儿一招也接不住。不过……”李天勤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李洪泽问道。
“不过让孩儿先出手,就不一定了。不如咱们约定,由孩儿先出手,不论攻守,三招之内分不出胜负就算我赢,爹爹敢么?”李天勤挑衅地望着李洪泽。
李洪泽笑道:“好,就依你所言,出招吧!”
“那孩儿便得罪了!”李天勤说完便欲拔剑,可他的剑鞘貌似紧了些,一连拔了三次都没有拔出来,样子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