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薛满仓、周青梅、薛晓夏匆匆赶过来大门口,迎接许久不见的家里人。
“娘”、“奶奶”、“二婶”、“弟妹”、“堂弟”、“堂哥”……各种称呼从不同人的嘴里喊出来,大家站在门口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才在下人的提醒下,进屋叙话。
一坐定,周青梅看到那么多张久违的面孔,忍不住掏出手帕抹眼泪。
“一晃眼就两年多了,没想到子俊都娶媳妇了,可惜这边实在走不开,大伯母都没能参加你的成亲礼。”
两年多前,郑晴琅终于决定将作坊和铺子开到京城来。
彼时,薛子仁已经同汤小米完了婚,薛满仓和周青梅夫妇俩没什么挂心的事,便主动请缨,带了十几个愿意一同来京城发展的人手,就这么来京城闯荡了。
虽然有岳家提供了部分帮助,但从零开始的创业,还是在竞争如此激烈的京城,可想而知有多难。
也因此,他们这两年都没能够抽出时间回乡,春节都是在京城过得,也怪不得他们这会儿如此激动了。
郑晴琅将久未见面的薛晓夏揽在自己身上,同样眼眶湿润。
古代的交通太不方便了,大房一家六口分成了两批,这一分开就是两年。
薛子仁和汤小米夫妇俩、以及忙于拓展火锅店业务的薛晓春,留在了宜良县,薛晓夏则是一开始就跟着爹娘过来京城了。
“哎呀,早知道就安心在云南卖豆酱算了,我干嘛要让你们过来京城,如今分隔两地这么远,要见一面太难了。”
薛满仓见娘亲伤心,忙安慰道,“娘,也就头先这几年忙乱些,等稳定下来了,我们也是随时可以回乡的,您就不要太难受了。”
说完,他又瞄了一眼两个侄子,笑道,“说不定这回侄子两个又榜上有名,留了京城做官,那咱们一大家子干脆就定居在京城得了,这样不就团圆了。”
薛子俊听罢,连忙谦虚道,“大伯,你可太看得起侄子我了,我们这次完全是来长见识的,榜上有名可不敢想。”
薛子善也连忙附和,“是呀,会试是同全国学子竞争,哪里敢想一举中第呀。”
薛满仓却不听,“啧”了一声,假装嫌弃道,“怎么还没考,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这可不是咱们薛家男儿的做派……”
郑晴琅见大儿子一副要说教的样子,连忙拦住他的话头。
“他们两个还小,要学习的知识海了去。还有,咱们云南文气不盛,他们难以同那些文风昌盛之地出来的才俊相比,这也是事实。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你就别强赶鸭子上架了。”
马宝珠也同样笑道,“对呀,大哥,我也没指望他们这回中进士哩,就是找个借口,来京城探望探望你们。”
薛满仓听罢,也就不延续这个话题,开始问起了他们一路旅程如何。
他们都是头一回出这么远的门,一路见闻甚多,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干聊着,竟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最终,又是下人过来询问是否摆饭,才让他们暂时停了话头,将谈兴转移到餐桌上。
吃饭又花了一个时辰,大家的谈兴虽不减,旅途的疲惫却涌了上来。
郑晴琅年纪大了,第一个撑不住,先退了场,去了给自己准备好的房间午睡。
其余人见状,也陆续各回各屋,有精力的便收拾起自己体己的东西,没精力的,则是学着郑晴琅,美美得去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