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给出了个开纺织作坊的主意后,同两人又聊了一些管理上的经验。
韩知县听到后面,觉得一事不烦二主,便提议用占股一成的方式,想让她成为官办纺织作坊的管事。
郑晴琅立刻摆手拒绝,笑话,她还有女子私塾和女子职业介绍所要管呢,她又不会分身术,可揽不下那么多活。
但是,韩知县哪里肯放过这个人才,死缠烂打之下,逼得她应下了一个“军师”的职位。
嗯,也就是,纺织作坊需要她的时候,她可以帮着出点意见什么的。
好在,韩知县言而有信,此后也没多打扰她,顶多是在有什么事情实在拿不准的时候,才会过来询问她的意见。
郑晴琅也就心安理得得筹备起了开学宴席。
四月二十日,宜嫁娶、祈福、求嗣、出行、出火、开市、交易、入宅、移徙、安床、动土、破土、谢土等,大齐首个女子私塾开学了。
一百八十八名学生,穿着从家里带来的、自己最好的衣裳,精神抖擞的出现在私塾规划为操场的空地上。
郑晴琅原本是想设计一套校服的,但是后面来了那么多个慈幼局的女娃,她便打消了这个主意,觉得钱还是花在刀刃上比较好。
此刻,她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将底下排成十几个纵队的学生都看在眼里。
她们中,有的穿着上好的全新的细棉布衣裳,昂首挺胸;有的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缩头缩脑。
排队是按照专业分的,慈幼局的孩子几乎都是纺织专业的,站在一起,同别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晴琅可以看到,有不少隐晦的不屑的目光往慈幼局那头的孩子瞟过去。
若不是她和先生们在现场,恐怕她们早就出言嘲讽了。
看到这些,她那颗因为开学而颤抖的心,仿佛被浇了一整盆冰水,瞬间凉了下来。
手里握着的发言稿被手心的汗水打湿了,她突然不想打开它,很想要说点除了展望未来之外的话题。
“孩子们,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你们来女子私塾,是为了什么?”她很突兀的提问道。
安静的队伍,出现了片刻的小骚动,但是没有人第一个出头,回答她这个问题。
队伍中的小满见状,生怕冷了场,咬咬牙,站出来大声说道,“为了学手艺挣钱,为了不再饿肚子!”
有一就有二,白露也站了出来说道,“为了学手艺挣钱,以后可以买一间自己的房子,不用被房东赶来赶去,老是搬家!”
秋分也闭上眼睛吼道,“为了不被人随便欺负……”
随着五姐妹的破冰,其余学生也开始七嘴八舌得说起自己的目的。
郑晴琅听着,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两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