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欣喜地喊道:“杀死三师兄的那个人,终于死了。”
“未必如此。”
下一瞬,云赫已自剑气瀑布中飞身而出,身形高高跃起,双掌握剑,轻轻一划,划出一道优美至极的抛物线轨迹。
“太慢了,火云宗的名声果然徒有虚名。”
他一边划出弧线,一边嘲讽道。
三颗头颅立刻飞向天际,空中旋转不止,最后坠落在面如土色的弟子们中间。
“啊,七师弟,八师弟,九师弟,怎么会这样,这个卑微的凡人小子竟杀了我们火云宗这么多兄弟。”
青桥点头,心中确信带云赫前来是正确的决定。
剩下的十几人立刻将云赫围在中央。
作为仙门弟子,他们从不知何为退缩,且傲慢自大,根本不信云赫能对抗如此多修真者,他能杀掉几人只是因为偷袭和侥幸,而非超凡的实力。
这里是火云宗的地盘,谁敢在此嚣张。
“杀了他。”
十几道剑气齐齐刺向云赫,剑阵紧密无懈。
这是协作剑法,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是他们在虚空中磨炼千百次的剑舞之阵,从未逢敌手,在异世的蛮荒狩猎中,曾围困并斩杀过无数巨型的蛮兽精魄。
至于云赫,面对此阵,自是游刃有余。
“颇为畅快,久未遇见这般阵势了,妙极,痛快!”
出乎意料,云赫非但没有惧怕这震撼人心的剑气,反而朗声大笑,似乎那剑气对他毫无桎梏。
他手中的虚空剑陡然气势如虹,瞬息间化为一柄三十尺长的巨大神剑,宽度足有一丈之阔。
嘶啦。
剑尖划破天际的云雾,激起凌厉的气流,气流闪烁着璀璨的金色光辉,直冲向剑阵的中心。
他竟是以剑意,直接撼动了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剑阵。
剑气之速,竟让气流摩擦出炽热的火花。
金光与火花交织,宛如陨落凡间的星辰碎片,疾射向那些悠然自得的仙门弟子。
“轰隆隆。”
爆炸声响起,伴随着阵阵哀嚎,那些被金光锁定的少年修真者,纷纷从云端坠落,重重砸在了烈焰缭绕的火云宗门前。
四肢残缺,头颅失落的身躯横陈在宏伟的宗门前,场面一时陷入了死寂。
青云宗的长老们颤抖不已,寒意透骨。
这画风突变,怎会如此?
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吗?
为何转眼间成了杀伐上门?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云赫与青桥看似温和地来到火云宗,实则从一开始就预谋着血战一场。
这无疑是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即便他们声称青云宗与此事无关,谁都不会相信,毕竟正是他们的飞天马车将云赫等人送达此处。
青云宗弟子见势不妙,欲逃遁,然而一股强大的结界自高空降临,封锁了他们的退路。
“青云宗,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在我火云宗门前,残害我宗门子弟。”
一道沧桑的嗓音自雄伟的宫殿深处传出,震颤人心。
除了云赫,所有人都感到耳鼓刺痛,有些人甚至耳中渗出了鲜血。
“那是火云宗宗主,烈火云,小瑟的父亲。据说他在八十载春秋后才得此一子,因此溺爱有加,以至于小瑟自视甚高,认为所欲即所得。”青桥冷淡道,“在他眼中,我也仅是件可以操纵的物件,无法拥有独立的意志。”
云赫环顾四周,发现火云宗已启动了一座中级的结界,将众人困在其中。
他缓缓落地,双臂负于身后,屹立在火云宗的宏伟门前。
“我云赫,就是斩断小瑟一臂之人,你们若有怨恨,尽可向我发泄,速速了结此事,莫要白白耗费本少的时间。”
火云宗的大门与其他仙宗一般敞开,永无闭合之时,因为凡人不敢妄闯仙境之门。
原本空荡无人的仙宗门前,突然出现了十几个身穿青衫、背负利剑的青年,领头的是一位面庞方正、威仪凛然的男子。
他一现身,周围的气温仿佛骤降数度......
"云赫,你的胆魄可真不小,火云圣地还未找青云峰的麻烦,你竟敢以凡胎肉身闯入我火云圣地之境,还胆敢屠戮我门下众多子弟。”
那男子瞥了眼地上的尸体,面色铁青,双手一挥,那些遗体便飘然升空,飞向宗门深处,他岂能容忍这些尸骸玷污圣地的清净修行之地。
“阁下何人,本公子面前,岂容无名小卒立足。”云赫泰然自若地回应。
那男子审视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此人身着世间衣物,月白的夹克,皮靴,身上未见丝毫武力或灵力波动,俨然只是个凡夫俗子,如何能涉足仙域,又如何能屠杀如此多的修真者。
难道他身上藏有上品乃至极品的神器?
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
“大胆狂徒,此乃火云圣地焰火长老,见焰火尊者,还不下跪求饶。”
数名弟子握剑指向云赫的咽喉。
“杀了他。”
只听一声令下,一名坐于轮椅上的青年被推至场中,正是失去一臂的小瑟。
他面色憔悴,但已无生命之忧,毕竟这里是个仙宗,拥有种种神奇丹药。
他怨恨地盯着云赫:“杀了云赫,把他的手臂留下,或许能接回我的肢体,至于你,青桥,竟敢带我的仇敌上门,若你跪求宽恕,我会考虑放过你,过往之事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