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气昏了头放的狠话。
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凑出上百盆珍稀牡丹?
虞皇后冷静地吩咐:“你去替她摆平这件事,必须尽快让她在你父皇面前改变心意。”
“儿臣明白了。”
周景延满脸阴郁地离开宫殿。
刚出来,就吩咐守在门外的近侍李风让他去为蔺昭筹买牡丹之事,话说完之后他就发现身旁静悄悄的没动静,皱眉斥道:“怎么回事?”
李风硬着头皮道:“殿下,蔺家刚往王府送了盆牡丹。”
“不止如此,在您和娘娘谈话的这段时间内,此次赴宴的各位大人家中也已经收到了牡丹。”
周景延错愕地转过头来。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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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可能的。”
蔺昭懒懒的瘫在椅子上,信手捻起一块牛乳糕尝了两口,哼笑道:“旁人又不知道我种了一庄子的牡丹,自然会认为我只是负气之举。”
“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注定要失望了。”
春生尽职尽责地为她捏肩,与有荣焉地夸道:“那是,我们姑娘可厉害着呢!”
春生的性子比茯苓沉稳,当初为了捂住这个小兴趣,蔺昭每次去庄子带的都是她。
院子里还有源源不断的各色牡丹搬进来。
蔺如流惊讶得合不拢嘴,好半晌才消化掉这些牡丹都是阿姊庄子种出来的消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阿姊,你瞒得可真好啊!”
他满脑子只有武艺,根本不知道这些牡丹价值几何。
于是笑眯眯地凑上前去,小心地觑着她的脸色问道:“所以花园里的那一出是阿姊你早就算好的?你真的看透景王啦?”
毕竟装花的车都停在城里了。
蔺昭瞥他一眼,捏起牛乳糕往他嘴里塞,淡声道:“当然,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罢了。”
蔺如流只要想到周景延在背后那样嫌弃他阿姊,就忍不住磨牙,气到恨不得将他狠狠揍一顿。
亏他之前还觉得这人不错!
可惜他是王爷,想报仇都报不了。
蔺昭喝了盏茶润润喉,起身道:“休息好了,也该去把接下来的事给办了。”
“还要办什么事?”
她微笑道:“处理叛徒。”
茯苓被关押在柴房里面。
那一手刀没让她晕得太久,但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她就立刻慌张了起来。
毫无疑问砸晕自己的人肯定是蔺昭。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发现了她和大姑娘之间有所来往?
不不不,这件事她做得极为隐蔽不可能被发现……茯苓心里慌得不行,此时的她就像是等待凌迟的犯人,时刻煎熬着最后一刀的到来。
直到天快黑了,柴房外才终于传来了动静。
茯苓满眼希冀地看向门口。
下一瞬,在看见蔺昭脸上那出奇冷漠的神情之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蔺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冷意蔓延。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将这些年为蔺若雪做过的事一一交代,你还能有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