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还专门让虎爷向小黑传递了关于门口那石头蛊的信息,以及我目前的处境和担忧,并且希望她能够配合好我。
“哦,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了说,那个巫姊大人,那个图,应该是由我啊鸠保管的吧?就算借阅,也应是交给真正的祭司才是,您说呢?”真正的祭司是谁!?当然就是诺琪了!她诺岚不过是巫姊,并不是祭司巫女,过去大家都习惯了巫姊和巫女代表着诺家,那是因为诺家那时候是团结一体的,但现在,既然巫女和巫姊已经是分道扬镳,产生了巨大的龃龉,那肯定还是寨子里机构设置而存在的祭司更有权威。
诺琪作为货真价实的祭司,理论上所谓的云图蛊真人墓图只有她才能翻阅,连借阅都其实是不允许的。
这啊鸠榔头果然是一个至情至真的汉子,能够面对如此的压力而丝毫不惧,浑身凛然……他难道就不怕变成阿金那样的下场么?这样大的人情,我又该如何才能还得清啊!他这已经是赌上了一家老小的命在跟诺岚以及雀波博弈了。
不过他多少还是知道影响,所以并不是对着议榔大会说,而是走上前站在他儿子的身前低声说,他的声音,也仅有我们在场几个人听得清楚……很显然,他也是在用那幅图在说事儿,或许在老榔头的心中,他也已经是没有保住那幅图的打算了,毕竟相较之下,一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宝图和一家老乡的性命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加重要一些。
他之所以将声音压得这么低,为的无非就是还给诺岚几分面子不撕破脸,双方都还有转圜的机会。
但事与愿违,就在诺岚神色有些松动的时候,雀波却是干笑了两声,站起来了。
“呵呵,既然不愿和离,那我还是要在这里祝福他们小两口才是!不过咱们安乐寨毕竟位置不一样,咱们这里无论如何是离不开祭司一职的,不然就要乱套!每一代的祭司都有许许多多的竞争,上一代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可到了这一代,只有诺家才完善的传承了蛊师,所以下一代祭司的事情,还是落在了你们诺家头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诺琪祭司,你男人没有办法与你生下下一代,作为祭司,你的责任可不小啊,既然他生不出来,那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所以我倒是提议,立即举办牛王节樱桃会!”
“哗!”
今天短短的议事过程是在是充满了精彩与波折,整个会场因为雀波的话又再度爆发了一阵哗然,偏偏这老东西说的话还真有理有据的样子,那些理老也都是不住地颔首表示赞同。
“你放屁!无耻!我男人行不行,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诺琪第一个跳起来,恨不得拿起他茶几上的茶杯往他脑门砸去,气呼呼地大喊。这牛王节樱桃会我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实际上,早在我当假冒导游的时候,就曾经依此作为宣传炒作。
毕竟牛王节至少表面上是苗家女子的女权节日,苗家女子是可以在这一天不顾礼仪伦理给老公戴绿帽的,对于那些问题出在男方的不育家庭来说,这也有一定促进生育的作用,而那些男人们则显然更加喜欢这个节日,几乎是摩拳擦掌了。
“雀波,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蛊公行不行,莫非你知道!?”阿扎大步上前,指着雀波的鼻子说道,他人马大的,站在那儿看起来威势不小。
而在人群中他的几个拥护者也开始用污言秽语辱骂雀波,其中一个格外尖锐的声音甚至说道:“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是捅过你还是怎么的?”
“是啊!雀波榔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看着这可喜的一幕,我已经几乎要忍不住开心地跳起来,几乎就打算撕破自己的伪装了,但理智告诉我,雀波一定是还有后手,我绝对要沉住气。
“我可以作证!蛊公的确是说过他不行!”果不其然,就在支持阿扎和我的人们沸反盈天的时候,那个关键的家伙……也就是禄卡,再一次站了出来说道。“因为前一阵子,蛊公来我家吃过饭……喝了两口酒后,或许是有些醉意了,他很哀伤地告诉我,他的确是有这方面的难言之隐。”
外面的雨突然变得大了一些,就在禄卡站出来指证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带来了一阵无比激烈的轰隆巨响。
“你放屁!蛊公怎么可能会醉!”阿扎第一个跳出来大骂。“你这个混蛋,颠倒黑白,信不信老子削了你脑袋!”
“禄卡说得没错!我们也都是在一起吃饭听蛊公亲口说的!那天蛊公真的是和我们一起吃饭!”雀波安排的人终于一个个都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