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专注着用药水渗透王安的伤口,又怕弄疼他,手上格外小心,但也有问有答:“这世界有阶级,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有胜负,有了胜负便会有阶级。每个人心中都会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只不过,我眼中的尊贵与卑贱有些不同,不以出身和金钱做定论。”
“那,以何为定论?”王安似乎很关心。
蓁蓁看一眼王安,似乎很认真想了一下:“以我双目所见。良心、情义、能力,许多都在我所见范围之内,或许正是我无情无义才会跳脱出来去冷眼观看身边来来回回的这许多人,不为身份地位所蒙蔽。就比如你,在你的眼中,位高权重的逸王爷就是你的天,你将他放置在最顶端,仰视他,敬重他,对他唯命是从,这是你的奴性故将自己置于他的脚下,他做什么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我不说这是对还是错,但有朝一日,我希望你以平常心将自己放于与他平等的位置再去看一下他,你会发现,他不是神,他会做错许多事,这些事甚至为你所不齿。”
王安静静地听着,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们兄弟们私下说你是木头人,听了你这番话,我才知道,原来我才是木头人,不然怎会死脑筋。”
蓁蓁已换了两块帕子:“王安,你不是,不然那日我要与王爷同归于尽时,你便不会听我的话,更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你已经是个鲜活的人了,只是以往的生活让你还不习惯去做这种鲜活的人。”
王安微怔,片刻之后突然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姑娘,你真的觉得当今的皇上是可以让家国安宁的明君吗?”
蓁蓁的手停顿一下,下意识看向门外,确定没有人才回:“怎么,你觉得王爷会是?”
“我陪伴王爷多年,他的治国之略远胜皇上,只是因了出身还有母家的背景才会屈居人下。其实,你也不了解王爷,他也有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但你似乎选择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