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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拉起严丽的手。“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你干嘛！轻点啊！”

“牵着你，才不怕你走丢啊！”

在校门口拐角处，李飞停了下来，甩一甩手里紧紧握着的背包，脑子混浊了。

一种感觉消失了，一种感觉苏醒了。分辨不清，大概是梦碎的声音。

……

规律的生活，每天七点起床。

李飞习惯性早醒一分钟，然后盯着闹钟的指针，听着时间咔嚓咔嚓地流动，然后在闹钟响的瞬间把它关掉。闹钟的声音让人焦虑，李飞假装自己没有闹钟，也假装从容。

对着镜子，李飞观察洗漱后的自己。微笑，深呼吸，站直，头别歪，不要频繁眨眼。调整状态，今天的汇报不能搞砸。

“又想起那个人啦，最近这几天的梦真怪！”李飞拍了拍脸颊，彻底驱散梦境的氤氲，打起精神。

一切准备就绪，李飞背着电脑包走向自己的电动车。太阳刚升起来，天气就已经热得让人难受，不过万里无云，李飞的心情并不是很糟糕。

今天是要去另一个学区做汇报，李飞早早地加载好了地图，照着路线走不会错，于是脑子可以不做思考。

不思考？还是想入非非了……

以后的日子，如何是好呢？我有书本，有笔记，除此之外与风没什么区别，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又如何控制得了风呢？想念着过去的日子，骑得越快，风越大！多么线性啊！现在的生活这么会是这样的非线性？

多想像风一样自由，脱了这身臭皮囊。可是自从知道压力这个概念之后，才知道，人比风自由多了。

相反的意思是，风还是比人生好控制，越自由也就意味着越难控制。

看似无意的风，让李飞学会自由的奥义，是不自由。

天边膨胀的乌云把李飞拉回了现实。天气变脸就像翻书一样，李飞翻过来竟然庆幸自己的人生并不是这样不可琢磨，即便人生似乎也是如此不可预测。

“咳！”李飞咳了一下，中断了精神内耗，开始思索眼前的事。

没有带伞，书包里的电脑怎么办？下一个绿灯马上就到了，完全可以在下雨之前感到报告厅。李飞下意识触了触书包里的电脑，重整精神，继续向着目标进发。

荷花池旁的榕树下有一个车棚，每次来这个校区，李飞都会来这里停车，这里幽静，人少，一般都会有空闲的电动车充电桩。

李飞拔下钥匙，拿出手机，在一堆APP里苦苦寻找着。

“唉唉！这不，飞哥吗？来，修空调？”

李飞迅速扒拉着手机屏幕，思衬着：听见这句话就来气，但是来气好像倒是我看不起修空调的人，得！修行吧！

“啊！是啊！我来……欸？你，你在这边上班吗？”回头一看，杨武胖胖的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手里拎着个工具箱。李飞的怒气消散大半，回忆起上一次见面，都是一年前的毕业典礼了。

“是啊！我在这边。你看，我工具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你来不来？”嘿嘿嘿嘿。这一乐，眼睛横成了一个一字。

“啊！还真说不定，到时候来投奔你呢。我是来答辩的，你在这边还好吧！”李飞也不禁笑了，倒不是因为滑稽，而是因为亲切。

“嗯，挺好的，挺好的，我是跟着师傅在学修空调，活儿不累，就是有时候得钻钻管子，上蹿下跳的，没准呐，还能减点肥。”

“挺好！”

“那你啥时候，依托答辩？”

“你小子！”李飞轻轻地划了一下胳膊。

“嘿！”杨武遮着头跑开了，“我先走了，唉，你中午下班就来这个楼，等我，我请你吃饭！”

“好——”李飞招了招手，目视着杨武跑进了大楼，才慢慢放下手，回到了充电桩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