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成虫身上可能有已经成熟的虫卵,一不小心可能会被他播种,你站一边去,我来处理。”陆吾开口就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一个人你打得过吗?”炎夔犹疑道。
“哪有男人还在,让女人打架的道理?”陆吾将池藤绑在炎夔身上。
“这也是你们南疆的风俗吗?”炎夔出生在男女平等,不对,男女平等地都当牲口使的新界,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对,这就是我们南疆的风俗,在我们这里,女人不打架不吉利,说明家里男人死光了。”陆吾索性破罐破摔。
“好的。”炎夔抓紧池藤,干脆地跳到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冷静观战,还顺带把手上的天火熄灭了。
树林又陷入一片黑暗。毫无防备的陆吾立刻被虫王掀了一个跟头。
“你好歹点个灯啊!”陆吾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对炎夔喊道。
“好的。”炎夔从善如流地用食指在花鹊的枪管上轻点,一簇火苗便从枪管上窜了出来。花鹊应该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开发出照明的功能。
深林里又有了一些光亮,陆吾拔出他那把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匕首,那匕首削铁如泥,夜色下寒光一闪,巨虫胡乱挥舞着的触角便如枯枝般掉落在地。
好刀!炎夔不由心中赞叹道。
“这个南疆的皇子有两下子嘛!”神魄的声音又在炎夔的脑海里响起。
“皇子嘛!怎么也会有专人教授武艺的!”炎夔对神魄的神出鬼没已经见怪不怪了,和她一起在旁边看戏,哦不,看陆吾和虫子打架。
巨虫被炎夔和陆吾两人反复戏耍,本已十分愤怒,现在又被削去了触角,更是对着天空发狂地嘶吼着,它振动着透明的翅膀,就一头向陆吾扑了过去。
陆吾见巨虫发了狂,向他落脚的树枝直扑了过来,忙从树上跃起,他一手撑开树干,一手横握匕首,正将那扑来的巨虫几十条蜈蚣一样的腿削去了大半。
巨虫吃痛,碧绿的复眼顿时变得通红。
“那怪物要暴血了!”神魄喊道。
“你趁我睡着了,没少打新界的游戏吧?”炎夔臭着张脸质问道。
“他的能力不适合肉搏啊!你说他一个脆皮法师打得过近战的怪物吗?”神魄没有理会炎夔的质问,聚精会神地观战道。
炎夔锁着眉,不置可否。
二人对话间,陆吾一个就地滑铲,滑到了那蛊王肚子下面,锋利的匕首割开它腹部的软肉。
就在这里,蛊王的卵应该就在这里。陆吾紧盯着他割开的皮肉,却怎么也找不到成形的虫卵。
不应该啊,蛊虫成虫都有一半的概率会有虫卵,蛊王怎么会没有虫卵呢?
就在陆吾疑惑之时,蛊王的口器里发出诡异的“咕咕”的响声,陆吾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抬头一看,只见蛊王口器的下方突然露出一个黑色的洞,那洞足有两人宽,却冒出的“呼呼”的风声,惊人的吸力将站在地上的陆吾吸得往前一个趔趄。
陆吾急忙将匕首又深深插进蛊王的腹中,蛊王吃痛,大吼一声。
陆吾趁机抓住刀柄,稳住身形,而他也更看清了那洞里是什么,只见,那黑洞内一团有一团的粉嫩的虫卵逐渐变得透明,无数白色的蛆虫或探出头,或露出脚,接二连三,密密麻麻地从那卵里孵化了出来,孵化得快的蛆虫甚至迈着无数细密的脚,支起上半身,从洞里向外张望。
这蛊王疯了,拼了自己的性命把虫卵半孵化出来,宁可自己死也要拉着陆吾陪葬。
陆吾就算今天杀死了蛊王,也躲不过这铺天盖地的蛆虫,被播种甚至成为被蛊虫占据整个身体的躯壳。
而现在陆吾来不及,巨大的吸力让他再也站不住。
“完了,蛊王开大了!你还不去救他?”“神魄”幸灾乐祸地开口道。
“男人要逞强,神仙拦不住。”炎夔“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似乎不想再看,而她掌心早就画好的符纸凭空甩了出去。
那是一张召唤符,在空中便裂成了数片,落到地上就化成了粉,而与此同时,陆吾脚下的土地竟然冒出了几根池藤,那池藤牢牢捆住了陆吾的腿脚,将他生生固定在了地面上。
可战局瞬息万变,那蛊王见陆吾没有被它吸进肚子,又因孵化幼虫耗尽了生命力,终于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