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那该多好……我身处苦难之中,却假装冷漠,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无能为力,好像变得麻木不仁,苦难就伤害不到我了!
那年,风从我这里带走了好多人,没问过我的意见,也没问过他们的意见。我站在那里,它开始围着我旋转,时不时的触碰一下,带走一些血肉。我伸出手短暂的抓住了什么,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她说那是幸福,她也曾试着去抓住。
关于她——杜英,那是一个悲哀的故事。
我亲眼看过她的苦,送她去了那个苦难开始的地方!不能说是从一个深渊走向另一个深渊,或许我们才是深渊,所以一开始时我并不觉得这是痛苦的,刚好看见透过裂缝渗进来的光后,觉得刺眼罢了。
许久未见她了,她还是她,她亦不是她,她有她亦无她。
杜英这两年有些发胖了,原本瘦弱的身体有了小肚子,脸也大了一圈,整个人油光满面的,她之前就念叨着要让自己胖些,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呀。肉眼可见的那种好,肉体上的好。我记不得她多少岁了,更看不出她多少岁了。
听奶奶和大姑说,这两天总能在菜市场碰到她,手上提着四五斤排骨,说是她的儿子吃饭挑的很,没肉就不吃饭了。
我盯着桌上放的着菜,不禁感叹,胃口全无,心生羡慕啊!“每天都能吃到肉,真好!”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可还是被大姑听到了,“天天吃肉就会开心吗?这笋可是从山上打的,可新鲜呢,赶紧吃。”姑姑边说边往我碗里夹着菜。
“为什么天天吃肉会不开心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可那时我总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现在明白了,她们吃的肉可贵,那是用她丈夫的肉换来的,也难怪吃着不开心了。
杜英是二姑的女儿,是我的表姐,我们两家离得近,我小的时候经常跑去她家玩,一待就是半个月。跟着她们俩姐妹到处跑,我们会一起放羊,会用野花给对方做花环,会在那捉迷藏,满山头的跑,直至饭点再赶着羊回家。吃过晚饭的我们会坐在家门口的坝上眺望,看山看水看天空,吹着晚风,一起嬉闹。
时常想念那段时光,可怎么怀念也回不去了,时间回不去了,人也回不去了。
那天再次见到杜英时,我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感到了陌生,那是夏天,她衣着时尚,脸上妆容精致,很富态的模样。我腼腆的看着她,她则大方的向我打招呼,跟我说话,“花花呀,最近过得好嘛?你怎么又瘦了呀,太瘦了不好。多吃饭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笑着。
身后站着她的一双儿女,她们一同前来我家吃饭。她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年纪都还小,记不得具体的年龄了,都还在上小学,儿子叫阿舟,女儿叫阿研,生的乖巧,颜值随了母亲。可惜命不好,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
大家都围坐在饭桌旁,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家常,时不时就传来一阵笑声。我不喜欢这种氛围,便夹着菜端着碗到客厅看电视去。